他们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若是把这件事一说,平田盛泽也绝对会做出正确决定。
山内典膳暗自惊叹,也有些想不明白枭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知给他们,有了这条重要信息后,他们便不必顾虑,去猜想着田炜六郎背后是否有平田盛泽在撑腰了。
“你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知给平田大名,你身为平田大名府的忍者,也是耳目,不可能会不知晓田炜六郎的所作所为,你若是提前将此时告知给平田大名,岂不是大功一件?”
山内典膳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点,枭再怎么说也是平田盛泽的耳目,他在一开始怎么没有去将这件事告知给对方,反而是过来通知他们?
要说对方还念着同僚之情,也根本就不可能,枭根本不是那种会被儿女私长所困扰的人,他有着极大的野心,特别是自从蝶跟雅昭在一起之后,他明显就蜕变了,也斩断了最后的一丝羁绊情感。
对方如此行使,很难让人不去猜想他是否有着更大的图谋。
“而且你也是隶属大名府的人,为何要胳膊肘往外拐,来帮助我们?我该如何相信你?去确认你此番言语的真实性?”
山内典膳突然谨慎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田炜六郎再如何胆大包天,再怎么去以公谋私,那也是属于平田大名府内部的事情,跟外人没有多大关系。
哪怕是枭提前将这件事告知给了平田盛泽,平田盛泽在没有得到苇名众给予的警告跟压力之前,很大程度上,恐怕也只是会保持视而不见的默许状态。
毕竟这件事对于大名府来说,也的确是有利无害,等到事情真的败露之后,他也只需要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不知道,顺便再配合苇名众,将主犯田炜六郎推出去进行惩罚,丢失一颗棋子,明哲保身。
这也不失为一个妙计!
所以山内典膳有些不敢轻易去信任枭的话,他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对方为了保下平田盛泽,从而丢出的一颗烟雾弹。
毕竟随着他们苇名众的到来,事态已经变得很严峻了,若是平田盛泽一早得知了此事,并且派遣枭过来误导他们,前去缉拿要犯田炜六郎,也不是不可能……
枭看着对他起了疑心的山内典膳,面色一冷,不屑一顾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苇名众中,也唯有苇名一心与鬼庭雅昭才可称之为智者,才配作为我的对手!不像你们这些庸才,现如今我好心好意前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竟然还对我如此的戒备?”
寻常人听了这些贬低的话,说不定当时就生气了,但是山内典膳却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问题上。
理性回答道:“话虽如此,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已经是大名府之人,而我是主城苇名众,你的一番话,没有任何证据,我又怎么能够轻易的信任你?”
枭看到他这副油盐不进的嘴脸,也是有些烦躁了。
但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自己的野望,借刀杀人,他便只能够去进行解释,“在我来到大名府之前,田炜六郎的势力便已经遍布氏族各地了,平田盛泽对其也很是重视,纵然是我,短时间内也无法替代他,成为掌控大名府脉络之人。”
一句话便说出了自己当下的窘境。
早在平田盛泽派人请他回到大名府任职的时候,前往主城的人也不再是野上玄斋,而是田炜六郎,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当时他也的确有心要离开主城,另谋发展,便在回了一趟薄井森林后,顺势加入平田大名府,成为了氏族助力。
但是当他来到了平田大名府后,却发现事情的发展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同,田炜六郎虽然是新任的管事,但是跟野上玄斋那种放养式且胸襟宽广的人不一样,大名府不论大小事务,他都要一一插手。
这也就导致枭在加入大名府后,发觉自己虽说才华横溢,有满腹经纶,却也无处下手,大名府到处都是对方的耳目跟眼线。
再加上后来与平田盛泽会面后,对方一开口,便只打算让他作为影子,在暗中积蓄力量,聚沙成塔,等到有朝一日碰到危机时能够用上。
在苇名众时,枭便是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隐藏在暗中,没成想回到了平田大名府,碍于时事的变迁,到了最后他还是要作为一个影子,隐藏在暗中办事……
这特么谁能受得了!?
在平田大名府待了一阵子,他也渐渐明白了,在明面上,田炜六郎便是身受平田盛泽器重之人,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平田盛泽也都可以放心的交给对方去管理。
而他的存在,在表面上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平田盛泽需要他,仅仅只是为了在削弱主城战力的同时,也能够让他去为大名府培训出一批不逊色于寄鹰众的忍者。
枭又一次有点抑郁了。
原本我以为,我是你急迫需要的一切,所以才会下定决心离开主城,来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