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鹰众与高峰比良近的接触谈话,没有人发现,整个宅邸的下人也都无从知晓,等到寄鹰众离开之后,隐匿在了暗中,高峰比良近也叫来了一些仆从打扫卷宗室。
一些家仆进入卷宗室的门后,看着满目疮痍的景象,也是愣了一下,不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全程黑着脸的高峰比良近,他们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匆匆忙忙的将屋子整理好,搬来了一个新的桌案,便一声不吭的离去了。
离开了卷宗室,这些仆从们也在私下里交流着这件事,一个两个也都非常的疑惑很好奇,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气。但是不知晓真相的他们,也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相互之间提了几句,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直到午时,藤壶一静从市井上悠悠归来,买了一些食材与新鲜的海货,直奔后厨,并支开了想要帮忙打下手的仆从,亲自去料理这些食物,而她对于宅邸中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也同样是一概不知。
很快,她便料理好了食材,也炖好了鱼汤,心情很不错的招呼下人,前去将这些食物送到宗卷室内,因为高峰比良日里忙碌起来之后,一般也都会废寝忘食,就连吃饭也都是在那里,寸步不离。
由于担心下人们有可能会照顾不周,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随着仆从们一同前往宗卷室,跟高峰比良近共进午餐。
“夫君,鱼汤已经炖好了,先将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吃饭吧。”
藤壶一静带着下人来到了宗卷室,推门而入,看着正坐在主位上的高峰比良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笑容温和的将鱼汤摆放在了桌案上,又依次拿出了餐具调羹之类的物品。
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离开,等到看着他们离去以后,便回头看着高峰比良近,说道:“夫君,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高峰比良近面色平静,撇了她一眼,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发火,如同往常一样,将对方为自己盛好的鱼汤端起来,细细的品尝了起来,紧接着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鱼肉,又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汤。
藤壶一静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还以为是饿坏了,笑着说道:“不要心急,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再来品尝一下这个,是我特地筛选出来的嫩竹笋。”
拿起筷子夹给了高峰比良近,又贴心的将其他的菜肴也夹了过去。
高峰比良近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藤壶一静夹给自己的饭菜吃了下去。
“够了。”
在将所有的菜肴都品尝了一遍后,高峰比良近看着对方还想夹菜,便开口制止,将筷子跟碗放在桌案上,平淡道:“我已经吃饱了。”
“饱了?”
藤壶一静愣了愣,看着桌子上还剩下一打半的菜,根本就没吃几口,也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胃口,关怀道:“今天莫非是菜肴不合口味?还是因为胃病的原因,导致夫君食欲不振?要不要让下人去请来医师看看?”
“不必那么麻烦。”
高峰比良近面色深沉,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纵然是医师,也无法医治好一个人的心病。”
藤壶一静根本没有听出来潜台词,还以为是他说自己犯了心病,连忙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想要去测试一下他的体温,“夫君,看来您是真的生了病,我这就去让人请一位医师看看。”
“我说了,没有那个必要,我根本没有生病,生病的,是那些蛀虫。”
高峰比良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也将对方伸过来的手拍开,在藤壶一静惊愕的注视下,强忍下怒火,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夫君……您在说什么……”
藤壶一静笑容僵硬,眼神中也透漏出了震惊,慌乱,笑容勉强道:“我能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您,自从我们成亲之后,在您的面前,妾身从来都没有秘密。”
“混蛋!竟然还敢隐瞒!”
一听这话,高峰比良近瞬间便被引爆了怒火,一把掀翻了身前的桌案,在藤壶一静的惊呼声中,噼里啪啦,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碎裂成渣。
此时的高峰比良近面露凶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藤壶一静面前也再没了往日的温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看在你我是夫妻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藤壶一静被吓傻了,呆坐在地上,惊恐万分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瓷片,听到耳边传来的呵斥声后,也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
看着穷凶极恶的高峰比良近,对方是如此的陌生,如同索命的恶鬼一样,藤壶一静心里害怕极了,脑海中也一片空白。
她明白,对方似乎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晓了一切的真相,藤壶氏族所做的事情,也已经暴露了。
此时的她手脚冰凉,冷汗直流,但是她第一时间想的却也不是明哲保身,而是跪倒在地,顺势扑到高峰比良近的腿边,苦苦哀求道:“大人,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虽然是我父亲主动犯下的错,但他们也只是一时糊涂,请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吧……”
“一时糊涂?我看只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