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赫神情微动,他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遂而缓缓松开,他握上了之沐江的肩膀,“小双儿,你知道吗?在扶青和说出把你拜托给我的那句话时,他就不算你的夫君了。
若是你对我有意,就是离开扶青和身边,扶青和也不会有怨言。”
之沐江瞪大眼睛,看着他。
“小双儿,我不在乎你的贞洁在不在,也不在乎你跟扶青和时是如何的,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跟了我。
我家有长兄,侯爷的位置肯定是轮不到我的,若是我成家,家里父母亲和兄长不会多管琐事,反倒长会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在乎子嗣,你要是喜欢清净些,我还可以分家”
“够了!”之沐江打掉磊赫的手,后退一步,他紧紧的盯着磊赫片刻后,用力闭了闭眼。
“磊公子,请您离开。”
磊赫激动的情绪逐渐冷却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之沐江,胸口的跳动激烈而响动。
两人静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从窗外刮来了一阵风,吹的磊赫发热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蜷起。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快速离了房间。
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快步走上了石板路。
他真是,疯了。
荷花池的闹剧小范围的传开了。
底下说上两句的人不在少数。
这其中当然不乏认识温明聆的,可是认识之沐江的却没多少,还是偶尔有几人提起,才知道的。
早听闻温明聆贤良淑德,还把过世姨娘的孩子过继了过来,对那孩子也是极好。
可如今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这些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谁不是私底下偷偷的说上两句的。
办完了事儿的扶青和急匆匆的往自家府邸赶去,已经跟那人对接过了,对方的确是他父亲生前的生死之交,汉骆生。
汉骆生告诉他,他父亲当年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如外界所说死在战争中,而是死在了李富勇手中。
李富勇是谁,是扶东褶身边的副将,也是扶东褶最信任的将领之一。
扶东褶被杀死的地方是在战场,当时周围很是混乱,汉骆生也是因为在附近的缘故,才会偶然看到了李富勇动手的画面。
汉骆生不是没想过揭发李富勇,可他敌不过。
虽然受了扶东褶提拔,但他自身能力有限,给不了太高的位置,若不是对扶东褶衷心服从,且曾一同经过生死博弈,他也不会留在扶东褶身边。
这样的他,在扶东褶死后,必然是敌不过李富勇的,就算揭发了,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李富勇想要颠倒黑白再轻易不过。
所以,他才会在后来,选择在战场诈死逃脱。
那场战役是胜利的,没人想到这种情况下会有士兵选择假死,后来等清点人数之时,他借着人尸逃走了。
见到扶青和的汉骆生,字字泣血,其中的仇恨和痛苦几乎化为实质。
最开始,他一直东躲西藏,生怕让发现了。
扮乞丐缺饭食是最常的事情。
偶尔有一次回了家乡,眼睁睁的看着家中妻儿听到噩耗后哭泣晕倒,他却不能出面,只为了寻机会给扶东褶报仇。
后来些年,他也从最初的步步艰辛发展起来了,他入了一个山贼窝,使了手段收服了那些人做了他的私军,而那儿的人要说是山贼也的确是,可却又不是。
当地官员贪污受贿严重,每次征收赋税都会多踢翻无数的米罐子,搁别的地,最多踢出一点,当作是无用的米,让百姓再贴。
而这地方,便是直接踢翻了整个罐子,指着说是废粮,使得百姓不得不多交许多粮食。
有些家中贫穷的实在受不了,最后去做了山贼,而那山贼头头曾经也是个普通百姓。
汉骆生最开始到这地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将领们在南边境杀敌护国,而这些官吏却这般欺压百姓。
时间久了,见的多了,他便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