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来,这种想法实在过分。
对方的失眠不是一两个小时,而是一整夜。
她可能盯着天花板到天亮都睡不着,这期间的煎熬,正常人该是无法体会。
而拿走一个失眠者的安眠药,无疑是雪上加霜。
越想,周清辞越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是对景肆有很多不满,但大可以用别的方式,而不是这样。。。。。。
况且,景肆睡不着她也没有好受一些。
“喂!在干嘛呢?”好友从清吧里走出来,“你在外面待好久了,还进不进来聊天啊?”
周清辞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了。”
“就要走了吗?这么早!”
“十一点了。”周清辞朝她笑笑:“下次再聊,你们继续!”
“行!要回家你赶紧回啊!今晚大雪!我们在这里过夜!”好友招招手,折身又进清吧里去了。
街头,大雪来了。寒风裹挟了漫天大雪,肆无忌惮地怒号着,夜深了,街道空空荡荡阒无一人。
周清辞站在门口的亭子里避雪,内心陷入无限挣扎。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某个电话。。。。。。
*
晚上十一点半,车子艰难行驶在雪地里。
这场雪好像比天气预报来得更猛。
在北城待了这么多年,周清辞还是头一回见这样大的雪。
雨刮器几乎都不管用了,车轮迟钝地在雪里行驶着,被雪块磕了好几次,油门狠狠轰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前进着。
还好,车子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现在离景肆家不远了。
坚持往前开,直到小区门口时,雪大到已经是完全没法开的状态。
将车子停在街边,周清辞打开车门,踩进雪里,快速往前走。
大雪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发上,她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几番曲折,最终在凌晨一点之前,终于站在了景肆家门口。
她这才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景肆:
[睡了?]
景肆秒回:[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