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王林此刻才想起这一茬,就是秋山过来送个箱子,自家将
军才突然悲痛欲绝,接着病倒昏迷数日。
这事他们王府应该负责,他痛快的应道:“属下这就去,我们请了几次御医都没人来,忠亲王派人去请我看他们太医院还说不说忙了。”
王林颇有底气的大步离开,这几日他也是晕了头,忘记忠亲王这一个人物,将军手里的大婚礼服可是王府派人送来的。
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毕竟活的通透,知道这里一定有事,下意识觉得忠亲王不会拒绝。
楚钰文看着他背影,唇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笑容,耳边响起忠亲王的话,“我就是把你惯的。”
“是呀!惯的。”楚钰文自言自语一句。
他早知道自己对忠亲王的依赖,只是先为了不牵连,后又觉得无颜面对,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不去寻求帮助。
现在他已经想开,何苦为难自己?
既然在为难自己的时候,又惹得他人伤心,楚钰文决定不管不顾一回,哪怕不能弥补什么,也要做一些事情。
“将军。”赵玉江在一旁,看着楚钰文脸色变换,“这次病势汹汹,可一定要小心警惕,年后我们就要去东川府。”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告诉楚钰文大棚菜已经采摘一部分,这几日挣了不少银子。
赵玉江把全部身家压进去,这一回可是挣的盆满钵满,他心黑的说道:“将军,您知道属下卖多少银子一斤吗?”
“不会少于二两银子。”楚钰文慢悠悠的说道:“冬季何来青菜,那些高门就是自己在温泉庄子种一些,也不够自用,有卖的自然不会差这么一星半点,他们可是一顿饭吃个几百两银子都是常事。”
“三两。”赵玉江得意的道:“属下派人拿着青菜去各府兜售,限制采买数量,没有一个府邸拒绝,甚至有的想多买一些要出更高的价钱。”
“很好。”楚钰文声音慢慢低下去,刚醒来浑身无力,精力也有限,“今年军需朝廷已经给足,不用另外添置什么,送些酒肉过去吧。”
“是。”赵玉江躬身告退,去办自己的事,“将军放心静养,过了正月十五花灯节,就可以上书请求离开都城。”
“嗯。”楚钰文闭上眼。
他就是因为不到皇上给的日
期,才耽搁离开都城回东川府,否则早就可以见到儿子。
几日过去,楚钰文依靠在床头,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已经有力气起身,于是他披着一件长袍慢慢挪下床。
再有几日就是大年,他看着窗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估计上天也听到自己心声,知道自己不想参加宫宴,更不想回到楚侯府,才让自己大病一场。
“将军,您怎么起身了?”王林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劝道:“还是躺床上多修养几日吧。”
“无妨。”楚钰文抬手打断他的话,接过药碗一饮而下,“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你不用担心。”
“磨墨。”楚钰文吩咐道。
他拿起笔,准备写信。
这是他自己想做而一直没有做的事,这时楚钰文不想再委屈自己,也不想再诸多顾忌。
苦了自己和在意的人,却让他人逍遥快活,福乐安康的度日,楚钰文已经不想再做这种事。
自己承担一切,躲在一个角落苦苦煎熬,可没人知道无人在意,甚至有的人瞧不起,或是把自己当傻子吧!
他把信写完,交给王林,吩咐道:“亲自送去楚侯府,交到楚侯爷手里,各种节礼以后也不必再送。”
“嗯?”王林一愣,将军这是要和楚侯府决裂吗?
虽然一直不亲近,只是年节往来,但好歹还是走动一下,这是要去东川府以后再不回来了?
“今年的年礼也不送吗?”王林问道。
“不送。”楚钰文淡淡的道:“将军府以后与楚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不必再有任何走动。”
他说完又微微一笑,“不过是有一个孝字在,走个过场罢了,今日做个了结,以后各不相干。”
楚钰文想到姨娘坑自己一生不说,还想继续利用压榨,可惜忠亲王一出手,彻底断了她念想。
自己也不会再给她机会,眼前介意又背负的东西,楚钰文不想再要,毕竟兄弟姐妹与他也不亲近。
他们几乎没有往来,说是亲兄弟姊妹,却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楚钰文想:自己保住他们这些年,现在已经各自嫁娶,也算对得起他们,以后就看各自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