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文停下要追的脚步,忠亲王的话让他彻底清楚,明白自己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很多事他都忽略了。
“将军。”赵玉江见忠亲王离开,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离开要慢慢筹谋,将军许久没有任何动作,现在突然离开必然引人注意。”
“是我大意了!”楚钰文知道自己太激动,以至于想彻底放纵不管不顾,“我会慢慢安排。”
“吓死属下了。”他没想到自家将军,突然恳求忠亲王帮忙,难道忘记自己一直被无视,甚至
有时遭受冷嘲热讽。
“无妨。”楚钰文道:“我与王爷早年相识,一起在军中五年,些许小事不会计较。”
他隐瞒多年与忠亲王相识相交,这一刻竟然想开再不避讳,一直都是自己的错,楚钰文心里明白。
记得当年自己一时气愤离家,跑去边关当兵,遇见忠亲王的情景,一个冷冰冰成日一语不发。
却是连军中将领都能掀翻在地,让周围的人畏惧不敢接近,都怕他那张冷脸和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
只有自己在极度佩服下,又得知这个身量与自己相仿的人,竟然只有十三岁时,不顾冷脸与无视厚着脸皮凑上去。
整日跟在他身后请教,又脑补了一下他这么小来参军有何悲惨身世,遭遇了什么不平等对待。
发挥自己想象,把他归纳为与自己一样命运的人,身为一个比他年长四岁的大哥哥,对他百般包容照顾,像自己亲弟弟一样疼爱。
五年间,虽然没有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或是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给自己一个笑脸,但楚钰文感觉得到他是对自己不同的。
救了自己多次不说,在晋升的路上又帮助自己扫清不少对手,就是没有像自己一样把他当做亲人对待。
楚钰文想,他一定也是把自己当朋友,因为只有自己能一直站在他身边,对于自己的关怀照顾没有拒绝到底。
只可惜!在五年后他们回都城受封,却发生了那样一件事,让自己惊慌无措又无地自容。
为了不让他为难,也不被自己牵连,只能不告而别选择离开,匆匆跑到东川府任职又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唉!”楚钰文叹息:“究竟是错过,再不能重新来过!”
若是当年自己能早些知道,他是亲王世子,兴许就不会选择离开都城,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楚钰文不愿再去想,怕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再次控制自己把人压到心里一个秘密角落。
“你们怎么还在?”楚钰文抬头,看见赵玉江和王林还在书房,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有何事?”
“将军,既然与忠亲王早年相识,又有军中同袍之谊,为何?”赵玉江不明白,这些年忠亲王对自家将军的种种作为。
“这事不要泄露出去。”楚钰文没有回答,嘱咐道:“忠亲王当年进入军中,乃是隐瞒身份,至今知道的人甚少。”
“是。”赵玉江和王林同时应道,这事可大可小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谈论。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楚钰文指指桌子上的信纸,“不要在都城附近,远离一些,另外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争取在各处多盖一些大棚。”
“属下知道。”赵玉江想到这件事的利润,顿时有些激动,“一定大力投入,把我们能动用的银两全部投进去,几个月以后就是大笔银子入账。”
赵玉江和王林脸上全是笑意,他们资金有限一直束手束脚,若是有大笔银子入账,可以做很多事情。
楚钰文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瘦削的身体充满力量,他要为自己儿子打拼挣取一世富贵无忧。
“将军。”赵玉江犹豫一下,还是不解的问道:“您有几个儿子?”
“呃。”楚钰文脸色一沉,自己刚说完儿子没了,现在又哭嚎着要见儿子,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冷着脸摆手道:“先去忙正事,以后就知道了。”
“是。”赵玉江得不到答案,也没办法,“属下先告退。”
楚钰文看着他们离开,浑身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眼神无奈:欠自己儿子太多!
现在冷静下来,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儿子,生下来没几天就离开自己,还不等自己忙完耽误的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