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书铺?”
“你若想知道我说的真假,就把你们管事找来,或是拿出账目让大家看看,那上面可是有记载。”
伙计张口要说话,却被张金宇拦住,他有些不耐烦的道:“要么找管事过来,要么拿账目亲眼看看,这么争吵下去能解决问题吗?”
“张公子。”伙计紧张的有些结巴,不知所措的看着张金宇,“账,账目不在我们这。”
汗珠一滴接着一滴从额头沿着脸颊流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不是找管事的好时机。
若是被做实这件事,三元书铺的名声一下子就臭了,他们这些伙计都得回家,不一定还能找到这么得体的差事。
“那就把管事找来。”张金宇道。
他知道有的账目,伙计不一定能接触到,但要说不知道管事去哪里,找不到人是不可能。
“管事在里间。”站在张金宇旁边的何文杰道:“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管事离开柜台去里间,告诉伙计们说他去喝茶休息一下。”
“我们来了不过一刻钟,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书铺吧?”何文杰笑着看眼伙计,“还是说你们书铺确有其事,不敢当面与苦主对峙?”
伙计浑身一抖腿一软,当时跌倒在地,这回事情闹大了,他后悔没有早点想办法把夏阳赶走。
“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教。”夏阳道:“书铺是不是真有克扣银两的规矩?若是有为什么不写在签订的协议上,或是提前口头知会一声?”
“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要是拿不出协议。”夏阳对伙计道:“又没提前知会,这银子必须要结算,克扣一文也不行。”
“谁克扣,谁克扣你银子?”管事突然从里间出来,大声呵斥夏阳。
他已经听了很长时间,没有出面是想让伙计把夏阳赶走,免得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让人质疑他的决定。
但有人看见他进里间休息,若是不自己出来,而是被人找出来,这脸就丢大了。
“不过是一个瞎子。”管事厉声道:“我们书铺培养他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损失吗?”
“我看在他实在不能写的份上,又需要银子维持生活,只留下区区十、五两,他还不满意吗?”
他眼角余光看到张金宇,顿时心
里一颤,随即又想到什么,稳住自己心神。
管事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倨傲的看着夏阳,“这是我们书铺新定下的规矩,协议没来得及与他重新签订,是因为没找到他的人怪不得我们书铺。”
“怪不得你们书铺?”夏阳放下双手,拳头紧握恨不得直接打在他脸上,“书稿早已经交给你们书铺,就是有后定下的规矩,与已经签订过的协议又有什么关系?还需遵守你们新的规定?”
“当然要遵守。”管事道:“以前的协议必须重新签订,就是书稿已经交上来,只要银子没有结算,也要按照新的规定。”
“我看你是不要脸。”夏阳道:“若是朝令夕改,签订过的协议随时可以作废,还要这协议有什么用?凡事都让你口头一说,随时根据你心意克扣不就行了。”
“少废话,赶紧滚。”管事毫不客气的斥责,“你个泥腿子跑这来闹事,是想着进大牢呆些日子吧?”
“哼。”何文杰蹙眉,一向冷清少言的他都不由心中怒火高涨,一脸冷肃的说道:“管事好大的威风,连一点法度都无需顾及吗?”
“呃。”管事脸上神色巨变,眼神有些发虚的说道:“何公子,这是江掌柜临走时交代的事,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他没想到真有人不给书铺面子,这些都是江掌柜交好之人,他以为一定会留几分情面不会干涉太多。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往江掌柜身上推,希望他们能不为难自己,把这件事圆全过去。
“你还不赶紧滚。”他心里有火无处发,对着夏阳一顿呵斥,“与书铺签订协议的是那瞎子,若是不服尽管让他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过来讨公道。”
“嘭。”夏阳一拳打在他脸上,顿时管事一个踉跄栽倒,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呕”的一声,管事吐出一口血,里面夹着两颗牙,可见夏阳多气愤又有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