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灭
“大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夫人饶了奴婢这次!”
蒋婆子也真够忠心,这个节骨眼还依着主子,宁愿挨板子也要保住主子的颜面,只可惜跟错了人,只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夏深继续为她的伟大计划奉献演技,硬挤出一滴眼泪:“不要啊母亲!”
娄氏浅浅掠过蒋婆子,却不卑不亢,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思量片刻,娄氏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来人呐!蒋嚒嚒以下犯上,欺凌主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几个家丁领了命便将蒋婆子拖了下去,蒋婆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娄氏身上,娄氏只得看向别处,哪怕多看一眼,她也怕自己会心软。
夏深饶有深意地盯着娄氏的一举一动,原来你也会有这一面,差点忘了你也是个人,有七情六欲,亲手下命令打对自己尽心几十年的老嚒嚒,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吧!
“林夫人呐,咱们都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王夫人依旧没心没肺地凑上去说道,这次娄氏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回到了座位上,留下王夫人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还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坐定后,娄氏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安抚着女眷们:“方才只是出现了一点小插曲,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大家继续用膳,来人,让戏曲班子唱个高兴的曲子!”
“是!”
片刻,家丁通报:“回大夫人,杖刑完毕,还请大夫人指示!”
未等娄氏有所反应,夏深便柔柔弱弱地起身说道:“母亲…我还是去看看蒋嚒嚒吧,毕竟她是因我而受罚,女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娄氏暗中咬了咬牙,眸子里闪过一股狠劲儿,不过转念一想,这死丫头就算现下嘴皮子利索了,谅她也不敢再有什么企图,便很快做出一副「甚得我心」的神情,说道:“既然晴儿如此懂事,那便去吧!”
由于前厅到处都有宾客,行刑的地方便选了后花园的一处偏僻地方,夏深终于不用再伪装,彻底松了一口气,用暖儿递来的手绢随意抹着脸上的汗珠:“真不知道那些大家闺秀一天天都是怎么过的!”
“小姐!”暖儿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夏深。
“怎么了?”
“小姐你…嘴上涂了白粉?”
夏深摸了摸嘴唇一看,手上果然有残留的白粉:挑眉道“不然我怎么能真的像生病的!”
“原来如此,幸好暖儿跟了小姐这么久,也学了几分机灵,拿了小姐之前调理气血的药丸,不然就真的露馅了!”
“我的暖儿果然聪明!”夏深眯眼笑道,眉眼弯弯,身旁的蔷薇花衬得她越发明媚。
蒋婆子毕竟稍稍上了年岁,在挨了三十大板后早已奄奄一息,趴在那里只有出的气,不见吸进去的气儿。头发早已杂乱不堪,胡乱地黏在脸上,身后被打的烂肉外翻,一片血肉模糊,与往日神气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她平时仗着有娄氏撑腰,干了不少欺凌弱小的事,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家丁更是使了吃奶的力气,这三十大板足足顶别人的六十大板。
“你们先下去吧!”见着蒋婆子,夏深整个人深沉了几分,挺直了腰杆吩咐道。
“是!”行刑的几个家丁放下手中的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