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
推着小车的太监推了推帽子,正准备疾步往里走。
“站住。”顾刚叫住了他。
那小太监回过头来,露出了笑脸:“大人有何吩咐?”
顾刚抬起了他的手,从他的袖中抽出了一只极细的竹管,然后递交给了江舜。
江舜轻笑一声:“实在太不小心了。”
说罢,他抽出了那竹筒中的纸条,看也不看,慢条斯理地撕碎了,交给了一旁的顾刚:“拿去扔了吧。”
“是。”顾刚应声。
那小太监却是脸色陡然煞白,随即更是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冲着江舜的方向不停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私自传递消息,岂是本王说饶便能饶得了的?将他带到父皇跟前,听凭发落。”
“是。”顾刚走上前,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将他拎了起来。
这时候,丁芷已经被带到了疫病营外。
她盯着被圈起来的疫病营里的情景,顿觉头皮发麻,更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即身后的士兵就更用力地将她推向了疫病营。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丁芷终于失去了往日的风度,惊声尖叫起来。
她还在等。
她在等来自宫里的消息!
消息传递进去了吗?
太后呢?太后会来救她吧?保不下丁家,至少,至少能保下她啊!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是吗?
“放开我……”丁芷尖叫着,终于还是被推了进去。
她蓦地想起了项诗鸢死的那日。
项诗鸢惊恐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像是不屈从于命运的垂死挣扎的鸟。但那只鸟最后还是被她吓得自己活活吊死了。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丁芷有些惊恐地想。
是和项诗鸢死的那日一样吗?
……
一个向内传递消息的小太监处置起来,当然不用有半分的犹豫和拖沓。
江舜站在殿中,看着小太监挣扎着被拖下去。
殿中很快又归于宁静。
这代表着丁家彻底退出京城的圈子了,再无一丝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江舜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脑子里挤满了许多的东西。
……他在想,他命人去寻的东珠可寻到了。若是成婚时,将东珠缀在凤冠之上,应当十分漂亮罢?
“舜儿,可还有事要与朕说?”宣正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出声问。
江舜这才打住了脑中的种种思绪。
他垂下眸光,道:“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父皇。”
宣正帝收敛了目光,盯着面前的奏章,道:“说吧。”
“已逝的琼妃,可是姓祝?”
“……不错。”
“儿臣知晓了,儿臣告退。”江舜行过礼,便要退下。
“你便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