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我不知道,可是衍哥哥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在你心里,只要能达到目的,所有阻碍都可以铲除。”
秦芮抿了抿唇,“包括我。”
要说不难过是假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认为对方是真心待自己好,可到头来却只是对方一个上位工具,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她无法去想象这个后果。
“不择手段?”贺临突然笑出声,目露讥讽,“九弟还真是清清白白。”
他突然拉住缰绳,马蹄顿时往上扬,不多时追兵又重新围了上来。
贺临两指紧扣住女子脖颈,目光凌厉的看向领头的王鹤,“人就在这,且看你们到底要死的还是活的。”
他的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卑劣的事也可以做出来。
王鹤立马挥手让弓箭队不要轻举妄动,看着马背上的女子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为难,如果放跑了人,那就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待对方回到荆州整合兵马,最终受苦的只会是平民百姓。
可是殿下又交代切不可伤了朝阳郡主,要真有个好歹,秦将军怕也会和自己拼命。
“大人……”属下走上前,神情严肃。“他若真有意伤了朝阳郡主,也不会等到这时,可若是将人放跑,怕是后患无穷。”
闻言,王鹤思量再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突然大手一挥。
脖间的扼制让秦芮难以呼吸,这时耳边又响起一道讥讽声,“看见了吗?这就是清清白白的九弟,既是如此,我们便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
霎那间,铺天盖地的箭羽瞬间袭来,秦芮瞳孔猛地放大,这时马匹突然奔驰起来,一支箭羽猛地刺进肩头,火辣辣的痛感顿时蔓延开来。
紧紧咬着牙,她呼吸有些抖,努力不去看四周的箭羽,她不相信这是衍哥哥的命令,衍哥哥怎么可能想让自己死。
这时马匹突然啼叫一声,像是也中了箭,秦芮顿时被甩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模糊的视线中只有一道疾驰奔远的马匹。
“郡主!”
一批人顿时围了上来,可女子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王鹤挥挥手让一队人赶紧追,自己则将人带走,还好这朝阳郡主伤不及性命,不然还真不好交差。
全州白日也开始了戒严,本来热闹的街道只有极少数人在行走,更多的是一批批巡过的士兵。
一处别院里外也驻守着大批城卫,几名大夫不急不缓从一间屋里走出,待看到外面的锦袍男子时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人如何?”
闻言,大夫们哆嗦着赶紧道:“回殿下的话,里头的姑娘只是胳膊中了一箭,并不伤及要害,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想必不一会就能醒了。”
见自家殿下没有说话,方鸠立马让人把大夫送出去。
王鹤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当时情况紧急,所以一不小心就伤了郡主,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