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牧也只是抱了一下,便松开了对方。
尽管带着精致的薄皮面具,但女人两边颊上还是透出点点桃花,如晕着的淡淡胭脂,说不出的动人。
“怎么样,家里有损失吗?”
陈牧问道。
夏姑娘秋眸横了对方一眼,也不追究拥抱,幼细白皙的兰花小指勾过耳边秀发:“还行吧,最多也就生意受到了影响,也不知道这东州城还能不能待下去了。”
“肯定能。”
陈牧说道。“东州这次混乱虽然很大,但没造成根基毁坏,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安排城外的居民搬进来,给予一定的福利政策,恢复到以往的繁华是迟早的事情。”
“那就好,有你这位陈大人保证,我也就不担心了。”
夏姑娘嫣然笑道。
陈牧指着被锁的酒楼:“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我会付钱的。”
“好,陈大人请。”
夏姑娘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找出其中之一将门锁打开,冲着陈牧微笑。
陈牧目光掠过女人手里的钥匙,迈入了酒楼。
或许是离开的有些匆忙,酒楼内的一些桌子上还摆有未吃完的酒菜,凳椅掀翻了几张。
夏姑娘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随手提来一坛酒。
“大厨小二都不在,想吃菜就算了吧,咱们喝点酒,由我这个东家伺候给你倒酒。”
夏姑娘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戏谑。
然后给陈牧倒上酒水。
全天下能让太后亲自伺候倒酒的,除了当年的先帝外,陈牧还是头一个。
陈牧坐在凳子上,感受着冷清的氛围歉意道:“说起来我应该跟你道歉的,毕竟我是官,没能保护好你们老百姓。”
“你一个小捕头能代表朝廷?”
夏姑娘唇角抹过一道嘲意。
看着男人眼里流露出的真切愧疚之感,她原本欲要脱口而出的奚落话语又咽了回去。
“这不关你的事,我在路上都听说了,这一切都是太后造成的。”
夏姑娘淡淡道。
陈牧却摇头:“太后只是背锅罢了,本来可以挽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死了两三万人,这笔账很难分清应该落在谁的身上。”
“可惜你这么想的人只是少数罢了。”
夏姑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自嘲道。“当初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弹劾杜辟武,欲要将东州官员清扫一遍,但太后却一意孤行,继续重用杜辟武,这才酿成了今天这祸事。”
陈牧诧异:“你对朝堂上的事情了解的挺多的。”
“官商本就一体嘛,想要做好生意,你就得在官场里放几双耳朵。”
夏姑娘笑道。
陈牧点了点头:“倒也是。对了,怎么是你一个人。”
“谁说是我一个人,其他伙计去看别的店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就这么一家酒楼吧。”
夏姑娘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抬起酒坛继续倒了一杯,心情烦闷的仰头饮尽,半是感慨半是询问道:“你说这东州……还有没有必要留了。”
晶莹醇香的酒液顺着女人的嘴角落下,被高高的胸襟接住,滑落优美的弧线。
陈牧感慨道:“这酒真香,好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