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刚刚扬起?的嘴角又落下,妈妈生病这件事,除了陈言谁都?不知道,她抿了抿嘴,犹豫了半晌,还是?打字。
【嗯……这个假期我可?能去不了,我们约下次吧,来日方长嘛(大笑脸)。】
最后是?陈言。
陈言:【什?么时候到站?】
白?语看了眼手?里攥着的车票。
白?语:【10:18】
所有的消息回?复完毕,白?语把手?机一扣,脸靠着窗边一倚,闭上了双眼。
说实话,去j市的这几?天,就像做梦一样,她现在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妈妈生病、检查、做手?术、排气不顺插胃管,哭泣、振作、开?心,人一辈子的喜怒悲欢,好像都?在这几?天经历了个遍。
喜怒哀乐,人间悲欢,医院的病房仿佛就像是?把一个个家庭最具象化,最极致化的痛苦与欢乐,都?浓缩在了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让人无限度的感受着大张大合的情绪。
白?语不过是?一个连高三毕业证都?没正儿八经拿到手?的学生,任平时再成熟,再稳重,一时之间也难以全部消化。
所以,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她真的很累。
几?乎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就浅浅的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快到站了。
车里的乘务人员早早的就给白?母准备好了轮椅,还特地派人全程跟着这一大家子。
刚下了动车,白?父就催促白?语,“你先跑到站外看能不能找到出租车,找不到的话,试试能不能拦住一辆私家车,跟人打个商量,你妈妈等不了车。”
白?语在车上没考虑到这层,被?白?父一提醒,这才恍若初醒,撒开?了脚丫子往站外跑。
“跟人说,咱们多给钱!”白?父在后面大喊着。
“知道啦!”白?语冲身后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
这都?十点多了,榕城是?个九点就陷入彻底寂静的城市。来往车辆稀疏,榕城站又在城市外围,哪里是?那么好打车的。
白?母的身体,多受一刻的颠簸就多遭一刻的罪。
白?语有些着急了。
一路上跑的气喘吁吁,身形灵活的躲闪着路人,她一边跑,一边做着计划。
她想实在不行,就看看能不能求求出站的人,他?们这些人里肯定有人来接,看看能不能蹭一下车。
求一个不行,就求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应该总能有解决的办法。
白?语从小到大,都?接受着来自身边人的善意。人心险恶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书本里的抽象形容。在她具象化的世界里,好人是?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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