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言总算从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几步追上去,把人拉住,厉声:“慢慢!你说什么?你没怀孕?”
江恋的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也大声嚷嚷:“对,我没怀孕,你高兴了吧!”
陈知言胸口剧烈起伏着,情绪像是压到底的弹簧,一触即发。
“对,我高兴了!”他第一次在江恋面前这么大声,“你没有未婚先孕,不用小小年纪就承担生育的痛楚,不会猝不及防的变成一个妈妈,你的人生没有因为我的一时纵欲就骤然改变,你还有选择的权力!我能不高兴吗!”
江恋吓到了。
不是被他的大声吓到,而是被他泛红的眼吓到了。
顶着她震惊又无措的视线,陈知言缓缓闭了闭眼,试图把失了控的情绪重新捡回来。
“叔叔……”江恋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叔叔对不起……”
陈知言心脏又被狠狠撞了一下,他立刻把江恋往怀里一拉,用力抱住。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是我不好……”
事后,江恋歉疚的无以复加,她从没见陈知言情绪这样激烈过。哪怕是他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沉默的,无声的。
她无脑的一通脾气,却能把他逼入这样的境地。
她心疼死了,也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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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回到南城后,晚上入睡时,她还紧紧扒着陈知言,喃喃的保证,梦里都在道歉。
陈知言把人哄睡着,亲亲额头,起身下床。
一夜之后,客厅阳台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头。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落在沙发上,照出一道端坐的颀长身影。
江恋今日莫名没有赖床,很早就自然醒了。
摸了摸身边空空的床铺,她残存的睡意即刻飞走,起身下床,光着脚往外跑,在看到沙发上的人时才放下心来。
“叔叔……”
昨天之后,她对陈知言的称呼又变回了这个。
“叔叔”会莫名的让她心安。
陈知言起身走过来,双手一抄把人抱起来:“又不穿鞋。”
江恋挂着他的脖子,小声:“我起来没看见你。”
陈知言把她回卧室,解释:“有点事要忙。”
“哦……”江恋觑着他的脸色,“那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陈知言笑了下,然后指了指床头,说,“去洗漱,然后换身衣服,我们今天要出门。”
床头放了一个盒子,江恋打开一看,是条白纱裙,初看不显眼,但抖开之后,整条裙子在阳光下暗影流动,波光粼粼,十分耀眼。
江恋心尖微动,隐约有了个猜想。
她洗漱完,换好裙子,特意画了个淡妆。
陈知言已经换好了衣服,黑西装白衬衫,很正式,头发也打理的很有型。
江恋舔了舔嘴唇,挪步过去。
陈知言把领带递给她:“帮我系?”
江恋点点头,把领带环上他的脖子,仔细的打好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