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力气微小,却坚定执着的挡在上面。
他被保护着。
正被人拼尽全力的保护着。
微小的一点光热,从被撕裂的伤口处升起,疼痛也就没那么难忍了。
在即将走出大门时,陈知言突然停下脚步。
“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和他们说几句话。”他柔声道。
江恋拼命忍着着眼泪不掉出来,点点头。
陈知言转身走回客厅,时景还保持着被陈放紧紧搂着的姿势,神色怔忡。
“妈,爸,感谢你们曾经对我无私的爱,把我养大成人,养育之恩永不敢忘。”年轻男人开口,声音干涩且清晰,“只是如今,我的存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痛苦的根源。”
“曾经我想将这一切的过错都背在自己身上,我可以忍耐,可以等待,可以把自己困在原地,可以不需要自己的人生,不去期待未来,可以用我的一生去偿还本不该我得到的爱。”
“可现在,有一个愿意把最热烈的爱送给我的人,我想报以她同样热烈的爱意。我不能再把自己困在过去,所以请你们原谅我的私心,我要开始向前走了。”
“爷爷走了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就当人生里从没有出现过我。”
“爸,妈,请你们保重身体。”
他说完之后,向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向门口等待的女孩。
-
两天后,陈老去世。
陈知言以陈家长孙的名义主持了老人的葬礼。
他对每一位前来吊唁的来宾深深鞠躬,独自一人撑起陈家在世人眼中的体面。
葬礼结束,江恋陪他最后一次回到陈家老宅。
“在家住最后一晚吧。”陈放疲惫的说,“这也是你妈妈的意思。”
以他们儿子的身份,在这个家里度过最后一晚。
短短几天,他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
陈知言没有应声。
江恋替他应下。
陈放又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江恋,说:“一直没有来得及正式见面,委屈你了,这是我和你阿姨的一点心意。”
江恋犹豫着要不要接。
陈放又说:“见面礼,必须收下。”
江恋这下接过来,道了谢。
晚上,陈放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而时景一直都没有露面。
吃完饭,陈放让陈知言带着江恋出去溜达一圈。
陈家老宅后院有一块人工湖,湖里种着睡莲,此刻开的正盛。陈知言牵着江恋的手绕着人工湖散步,清风徐来,带着清香。
“我妈最爱睡莲,我爸娶她回来那年,在这里挖了这块人工湖,只为她种睡莲。”陈知言平静的说着,“我小时候不懂事,闹着说睡莲又不结藕,扯了种荷花算了,还被我爸揍了一顿。”
江恋听着笑:“原来你小时候也很淘气啊。”
陈知言:“是很淘气,没少挨揍。”
江恋惊奇不已:“真的吗?我爸爸妈妈从没打过我。”
陈知言笑:“男孩挨打正常,女孩肯定不能打了。”
江恋不由撅嘴:“那以后我们要是生个男孩,你也不许打他哦。”
陈知言挑眉:“你说什么?”
江恋意识到自己说法暧昧,脸一热,强自镇定:“干嘛,只是假设。”
陈知言长长的“哦”了声,引的江恋羞恼,追着他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