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语,嗓音温柔似呢喃。
似是听出他的无奈,听筒里小姑娘的呜咽声顿时放大,带着赌气:“不要你管……”
男人顿时无措起来,想哄却不得其解,只好生受着。
几分钟后,委屈的情绪顺着眼泪发泄的七七八八,江恋胡乱擦掉眼泪,抽了抽鼻子,别扭的开口:“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故意做出的生疏客套,在陈知言面前如同小儿算术,一眼看破。
他苦笑,语气温和:“还在输液吗?”
江恋看着已经拔针的手背,有意“嗯”了声。
陈知言又问:“还是很难受?”
江恋又是简短的“嗯”了一声。
陈知言叹口气,继续问:“还发烧吗?”
江恋继续闷闷的一声“嗯”。
她有意的赌气不接话,的确难倒了陈知言。
本来就沉默话少的男人,此刻面露苦笑,沉默几秒,求饶般的叫她的名字:“江恋……”
江恋绷住小脸不做声。
陈知言无奈至极,被折磨的心性全无,怅然间想到什么,低声试探:“慢慢……”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传来小姑娘气鼓鼓,却带着娇嗔的软软音:“不许你叫我的小名。”
可算愿意理他了。
就算被嗔怪,男人也低低笑了几声,心情莫名纾解。
“不生气了,好不好?”
江恋被他这几声低笑扰的心神俱乱,憋的气也有些绷不住了,再开口时就带上了撒娇的语气:“不要!”
陈知言弯了弯唇角,松懈下来靠在长椅背上,淡笑低语:“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这样低低带着哄人的语气,让江恋不由自主的心软。
她咬着唇憋着不说话。
陈知言又问:“输液还要多久?”
江恋硬起心肠,说:“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冷不丁被娇嫩玫瑰藏起来的刺扎了下手心,陈知言不由苦笑,捏了捏手心,说:“不是。”
“那是什么?”小姑娘绷着的嗓音里透着隐隐的期盼。
陈知言沉沉叹息,他本来不想说的。
“担心你。”
男人低语,向心底盘绕了许久的魔念低头。
承认吧,无论你找出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盖你就是担心她的事实。
是的,从白天一直联系不上她,在餐厅久等不到她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掉头”的路。
带着无限缱绻的低语,像一株柔软的藤蔓,立刻缠绕住江恋本就软下来的心,把它裹附的严严实实。
招架不住,举手投降。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江恋急促的呼吸已然出卖了她的情绪。
陈知言笑了下,问:“现在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