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橘色的斜阳从落地窗泼洒进来,男人的眉眼在金光的笼罩下更显深邃。
江恋怔怔的看着,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陈知言叫了声她的名字后,没有动,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清醒。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清两人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江恋的目光已经从最开始的迷离转为清醒,但她没有动,也没有移开眼,就直直的看着陈知言,主动和他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她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这么直接的望进他的眼底。
尤其这时,这双眼好像不像平日那般深沉的不见底,里面有光在动,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滚,她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抓住。
可略显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已经彻底醒来。
男人薄薄的眼皮微敛,眼眸垂下,隔绝了她的入侵。
“醒了?”他低声问。
江恋察觉到他的拒绝,梦里残留的委屈又冒了出来,她执拗的看着他,眼中泛起泪花。
气氛僵持了几秒,陈知言低低叹了口气,抬眸将她的固执的目光收进眼中,牢牢锁住。
江恋猝不及防沉溺进去,坠入暗涌翻滚的眸底。
男人的视线不知何时锐利起来,侵略感十足。像潜藏在暗处不动声色的捕猎者,一旦猎物进入他的领地,就撕开伪装,一击即中。
男人释放的侵略信号让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瞬间就退缩了,惊慌失措的躲闪这种压迫感。
“呵……”男人低低笑了声,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哑声问,“又哭?”
江恋瑟缩了一瞬,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而最开始被握住的手腕,竟然一直没有被放开。
灼热感腾的立刻升起,逼的她下意识的挣了挣,可陈知言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他坐在窗边,还保持着微微俯身探她额头的姿势,高大的身躯仿佛可以完全笼罩住她。炙热的气息扑面,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强势侵袭她的感官。
他只是这么坐着,周身气势就压迫的她无处可逃。
江恋有些怕,嗓子里呜咽了声,辩解道:“我是做噩梦才哭的……”
几秒后,陈知言收回视线。
“没出息。”他低语了一句,把她掉下来的泪珠擦掉,随后松开她的手腕,起身叫她,“起来吧。”
江恋等他走出卧室才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等情绪平复下来才走出去。
陈知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在讲电话,看见她出来,低声说了几句挂断,随后看向她:“过来。”
很随意的一句话让江恋心跳莫名漏半拍,脚尖在地板上蹭了好几秒才一步步挪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陈知言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上下打量着她。
江恋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彻底看穿了,一颗心七上八下,呼吸逐渐都困难了。虽然她站着比他坐着高很多,但气势上两人完全颠倒了个,她是被完全的压制。
“你忙完了?”她主动找话题,试图打破这种压制感。
陈知言点头,和华泰的会刚结束,晚上还要宴请,估计会很晚。沈航说她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他趁着休息时间过来看看。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他问。
江恋疑惑的摇摇头:“没有。”
陈知言看了她一眼,刚才探她额头确实不热,确认她真的没有生病才扯了下领带,放松了姿势,问道:“沈航说你不愿意走,要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
“啊?”江恋脑子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