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年少好友,倒不如说是亲兄弟了。
夏玉家世卑微,行走在修仙界没少受白眼,但他只是低着头闷不做声,也不反驳。可一旦花凌受辱,他就像被点燃了引信的□□桶,凶神恶煞的冲上去揍人。
在花凌成为长老之后,给断剑山庄递出了听训的邀请帖,夏玉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传出去对花凌的影响不好。
花凌和白林晚水火不容,夏玉又怎会答应跟白林晚共赴血蝠谷?
白林晚用什么来吸引夏玉身陷险境,花凌想得到,但他不敢猜,唯有抱住那具冰冷的尸体,泣不成声。
乌云遍布苍穹,暴雨如注,他嘶哑着声音喊道:“你恨我,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害他,他何曾招惹过你?”
身后传来白林晚凝重的脚步声,以及阴冷狠鸷的嗓音:“阿涛为了救你,孤身一人去了十方神宫,若非我及时赶到苦苦哀求萧烬,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你知道么,当我听说你被魔尊掳走,囚于听雪楼饱受折磨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可当我听说南宫涛不惜性命去救你的时候,我又有多绝望。”
“现在,你也终于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吧?”白林晚仰面望天,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十分享受的笑道,“珍视之人被虐杀致死,这种感觉很不错吧!”
跪在地上的花凌缓缓起身,他一语未发,默默地将夏玉放下来,然后将他抱到树桩前坐好,轻轻拨开夏玉垂在眉间的刘海儿,低声温言:“好好看着。”
不知为何,白林晚心中升起一股恐慌。不容他多想,只见那白衣身影如鬼似魅的飘来,其身形快如电,势如雷,一道寒意刺骨的剑招划过脖颈,白林晚险险躲过,却冷不防森白的双指迎面冲来,只觉双眼一阵灼痛,目光所及是一片猩红。
花凌右手拿着含霜,左手掌心握着两颗鲜血淋漓的眼珠,他余光看了眼夏玉,唇角勾起温柔的浅笑,手下却冷血无情的用力一捏,随着眼珠爆裂,空中传来白林晚撕心裂肺的惨叫。
就凭他和花凌相处十二年,他自知对花凌了解非常。这人从小到大贯彻了三点,不显、不露、不争。他习惯了独自待在角落里,不在人前出风头,低调内敛不惹人嫌,也绝不会主动惹事。
此番在水鹿城的所作所为实在违背了花凌的行事作风,他大张旗鼓的宣战,将所有弟子全部教训一遍,下手毫不留情,虽说狠狠挫了那群自命不凡的人的锐气,但到底是打了水鹿城的脸,日后萧启洲在修仙界还怎么见人?
虽说这一战必然扬名六界,但到底是树下了水鹿城这个强敌,就凭花凌与世无争的心性,这不合逻辑。
花凌好像看出了夏玉心中所想,他端茶满饮后,轻声说道:“我现在灭一灭他们的傲气,免得将来他们被别人灭门。”
“啊?”夏玉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水鹿城的弟子确实傲睨万物,自以为高人一等,自以为可以凌驾于昭华圣殿之上成为仙道第一门派,这种傲气是从千年前就遗传下来的,毕竟水鹿城祖上还是相当风光的,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整个门派都飘了,门下弟子虽没什么丰功伟绩,但不妨碍人家仗着师门盛大,祖先牛逼而作威作福。
花凌所做的,正是让他们从云端跌入泥潭,让他们深切的体会到你们开山祖师牛逼是开山祖师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如今修仙界早就改朝换代,皇帝是昭华圣殿,你们充其量只是享受祖宗荣耀的显赫贵族,想出人头地就提升自身,而不是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真刀真枪打起来就变成一团浆糊了。
当然也是他们倒霉,偏偏招惹了重生的花凌,对这些东西早已融会贯通,所以才轻轻松松的打败了这群后辈晚生。
果不其然,燕山深受刺激,第二天丑时就敲锣打鼓叫嚷着全门派起床练功,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号令师弟们谁练功不到十个时辰就不给饭吃。而水鹿城弟子本身也不是什么软骨头,被人这样砸场子肯定觉得屈辱,不用燕山盯着他们就自发的开始练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连吃饭喝水都嫌耽误时间,各个埋头苦干,废寝忘食,整个门派的风气焕然一新。
花凌和夏玉本想立即走人的,但萧烬回来之后硬是留下二人暂居,李二宝眼下对花凌可是崇拜至极,真心实意的挽留道:“关于医药方面,我还想讨教长老。”
夏玉这才发现,原来其貌不扬的李二宝居然是医修。
“原来聚灵草不仅能充斥真元,还能修复金丹啊?”李二宝纷纷记下,一边捣药一边看花凌绘制的图解。
“谢谢。”花凌说道。
李二宝怔鄂:“啊?”
花凌笑而不语,李二宝却懵逼了,根本不明白花凌为什么突然谢他,还没头没尾的。
李二宝是萧启洲的关门弟子,也是萧烬的跟班,对萧烬忠心耿耿。后来水鹿城惨遭灭门,李二宝虽然逃过一劫,却因神魂重创而失去了所有记忆,直到萧烬拜入十方神宫,偶然寻到李二宝,施法帮助他修复神魂,后来李二宝康复便二话不说的追随萧烬修魔道,一晃数百年,在萧烬成为魔尊之后,李二宝就当上了十方神宫的右护法。
也是唯一一个善待过花凌的魔修。
为他准备丰盛三餐,为他营造和萧烬见面的机会,为他开导心结,包括在他临死前听他倾诉此生。
李二宝被花凌看的心里发慌,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红耳赤,毕竟被一个美人盯着,就算自己对他没那方面意思,身体的本能也会让他感到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