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假话来安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情况。”萧启洲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腿上,他忍了一整天,眼下四处人,终于是没憋住,问道,“萧烬,怎么样了?”
花凌从琉璃瓶中取出
三粒药丸放到杯子里:“他很好。”
萧启洲轻笑一声:“魔尊,要什么有什么,能不好么。”
花凌没说话,提起玉壶往杯里倒酒,等三粒药丸尽数融化后才递给萧启洲:“掌门,您可怨我?”
这话其实是个废话,外人不知道原因,萧启洲还不知道亲儿子入魔的原因吗?
按照正常人的路,必然恨死花凌这个蓝颜祸水了。
花凌之所以明知故问,就是想从萧启洲嘴里听到“你给滚出水鹿城”的死刑。
萧启洲接过杯子,浅尝一口,苦的皱起眉头,干脆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闷了。
花凌忙递上清水,萧启洲漱口过后,才道:“他为了你修魔道,为了你动无瑕,虽然这都是萧烬的一意孤行,但身为人父,还是忍不住要迁怒你。”
萧启洲先说了结,花凌静静听着,然后他才说但是:“可换个角度想,也该感谢你,若非你当时舍命救他,那么萧烬必命丧哑巴之手,连同寄养在他上的瑕也一并消散。与其失去了镇派之宝又失去了儿子,还不如如今这个局面呢!这样想的话,还是多亏了你。”
花凌欲言又止。
他从未想过萧启洲有这样的胸,他以为萧启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他为了阻止昭华圣殿和苍月岭结亲一事上就能看出,他可以眼也不眨的对无辜的南宫涛手,哪怕将那个少年杀掉也所谓。
为了逼迫昭华圣殿参与仙魔大战,直接将白林晚掳走,他才不管白林晚在魔界不遭遇危险,他只管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不用其极。
像这样以为追求权力的人,在失去了继承者以及镇派之宝后,居然没有暴跳如雷的杀掉花凌泄愤,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先想想花凌的付出,再想想花凌若没有付出,结合两种结局对比来看,两权相利取其重,欣然接受了现在。
要么是,时间可以改变人的性。
要么是,萧启洲本性并非狠手毒之人,他可以看在花凌的面子上留南宫涛一条小命,绑架白林晚,是因为白林晚术不正,早和花凌有旧仇,并且在群仙的时候跟解光勾结害了萧烬,早就听说萧启洲护犊子,看来名不虚传。
萧启洲望
他,叹气道:“他,萧烬离不开你,水鹿城也离不开你这个医师,别东想西想的了。”
花凌眼眶一热,垂眸敛目道:“是。”
燕山在得知花凌要来操练场之后,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张罗师弟们准备好,要在花凌面前露一手,显摆显摆。
因此花凌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水鹿城弟子茁壮成长的一番盛况。
弟子们接二连三的上比武台受虐,燕山趾气高扬的站在上面好不威风,来一个就踹下去一个,可谓是一身虎胆,所向披靡。
新进门的小弟子端着温度刚好的茶碗,一步迈小碎步往前走,上高台,进入遮阳的廊,远远瞧见坐在玉桌前的青年。
只见那人看起来不二十出头,清秀俊美,身着白色交领劲装,干净利落,纤尘不染,越发衬得皮肤比落雪还要白皙。边上掌门坐二师兄和他说了什么,他似是觉得好玩,淡色的薄唇勾起适当的浅笑,如昆仑暖玉浸泡在天山温泉。
尽管做足了理准备,却还是羞的小脸一红。
小弟子早就对花凌久仰大名,涨红脸递上清茶,花凌朝他道了谢,那小弟子顿时像螃蟹入沸水,整个人都熟透了。
方不时传出修士的摇旗呐喊声,掌声一波高一波,燕山得意的直摇尾巴。
二师兄咂嘴道:“自从您和公子离开后,这水鹿城年轻一辈可就没人是大师兄的对手了,瞧把他得意的,都快上天了。”
花凌好笑道:“你不服气,超他不就得了?”
二师兄顿时哑口无言:“那什么,这不是为了给他水鹿城大弟子面子么,堂堂大师兄,被二师弟给完虐了那多丢人啊哈哈哈哈……”
谁料那燕山是个耳朵尖的:“操,你牛逼你来跟对打,装个屁啊装,要是输了叫你爹!”
二师兄当场表情龟裂,呲溜一躲到花凌身后,双手合十拜大神:“先生救!”
花凌被这对活宝逗得可奈何,起身,左手扶住栏杆,身体朝外一跃,落地,轻盈如燕。
燕山卡了壳,眼睁睁看花凌朝自己走来,紧张的差点连剑都握不住:“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