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二宝在,花凌很快就醒了,本来流陨丹就是糊弄人的药,因此花凌身体没多大事。只是拜容熙所赐为了逼真,还是不得已服用了剧毒,对于花凌这种体质来说,哪怕放着管,个时辰就能自己痊愈。
只是这么一折腾牵起了旧患,花凌身体虚得很,靠在床头揉太阳穴,一边听李二宝滔滔绝的讲话。
原来仙魔大战已经开始了。
李二宝笑呵呵的说道:“咱们在这儿等公子就好,公子会来接你的。”
花凌点头,随后独自打坐调息,李二宝则去研究回春阁的结界。
因为仙魔交战,负责看守花凌的魔修均被调走抵御外敌了,所以临走前设立结界将整个回春阁笼罩起来,只许进许出。
李二宝试了几下,结界坚可摧,从内部很难打破。
正苦恼之际,一个身影从远处遥遥走了过来,李二宝揉揉眼睛,以为是萧烬终于到了,兴高采烈的喊公子,可等那人走近了些才发现不对劲,来者居然是白林晚。
“白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李二宝诧异之余还忘提醒道,“在外面别进来,进来就出去了。”
岂料白林晚非但止步,反改慢走为奔跑,直接冲进了回春阁。
稍微有些气喘,待平复了之后,看向刚好醒来的花凌。
李二宝知为何,有种祥的预感:“白公子,你是怎么进方神宫的?”
“被人绑来的,是谁我也懒得追究了,这重要。”白林晚轻轻扫了眼李二宝,然后看向了花凌,“你方才说,这里有进无出是吗,也就是说某人无处可逃了吧?”
李二宝顿时感到头皮一炸,白林晚的速度惊人,佩剑快出了残影,笔直照着花凌的咽喉刺去。
花凌早有防备,以含霜挡住白林晚逼人的剑锋,同时右手握住舞墨,猛然一挥,龙骨鞭甩出的同时白林晚及时躲闪,鞭身重重打在地上,木屑飞扬,连同立着的四排书柜一并粉身碎骨。
李二宝急道:“白林晚,你想干什么!”
白林晚身上染着血,从他行动敏锐的身法难猜出,那血是他的。
“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白林晚有些憧憬的抬
头望着被剑气戳穿一个窟窿的天花板,“断了南宫涛的念想,恢复自己的容貌,光是想想就兴奋。”
花凌眸光微愣,语气诧异道:“你魔化了?”
“误食魔果,只是个意外。”白林晚显得毫不在意,“等杀完了你,我会去找解光那个贱人算账的。”
白林晚目光一凝,脚尖点地后退出一丈远,与此同时龙骨鞭自地面破土出,笔直向上,若方才白林晚晚了一步,这会儿早就被穿身而亡了。
白林晚敢怠慢,急忙跳跃开来,那灵器舞墨就如同一条灵蛇,随着主人的心意任意伸长或者缩短,花凌只需站在原地不动,便可操控着龙骨鞭飞来横去,短短片刻,便在偌大的回春堂结成了一层宛如蜘蛛网的屏障。
白林晚得退到边缘,因为结界,出不去回春阁。
无处可逃的那个人,反倒成了自己。
认真算起来的话,白林晚还是第一次和花凌正面交手,惊叹于花凌实的同时,心里涌出更多的是不甘。
为什么一个处处如自己的人,却处处过自己呢?
“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的。”白林晚情自禁的脱口而出。
花凌搞懂在玩什么花样,就听白林晚苦笑着说:“别以为家世显赫,有后台有靠山就是幸事。掌门之子好做,尤其是昭华圣殿的掌门之子,更加难做。”
“你做好了,别人会说虎父无犬子,你做坏了,别人会说你败家、毁了祖上千年声誉、毁了父辈无上根基、什么堪入耳的话都骂的出来。”
“纯阳长老说我适合做乐修,这讽不讽刺?天下最强为剑修,我父亲是仙道第一人,身为的儿子,怎么可以是个平凡无奇的乐修,成天弄些曲啊调啊的,吹拉弹唱,顶什么用,只会沦为人笑柄罢了。”白林晚悲哀的惨笑起来,“人人尊称我为公子,哪里知道我的压。”
“真羡慕你啊,可以毫无顾忌的随心所欲修自己喜欢的道,用怕旁人笑话,用担心被光芒太强的父亲掩盖,更不用顾忌四面八方的虎视眈眈。”魔气随着白林晚的怨怼越来越浓,已经冲上了眉心,却全然不顾,任由魔气的滋长。
“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父母恩爱不惜为双方殉情,我爹娘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你无需做什么,便有两个男人为你要死要活,我想尽了一切方法,却只能得到南宫涛退求其次的可怜;你在修行路上顺风顺水,我却处处碰壁,受尽他人耻笑,凭什么!”
魔气冲天起,回春阁终于不堪负荷,轰然倒塌。
在白林晚进攻的同时,花凌张嘴咬破手腕,鲜血留余地的撒出去,手指飞速的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再以龙骨鞭缠住远处李二宝的身体,低喝一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