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要你张罗。我也只能去与皇上再说说了。”佟皇后无奈地笑笑。
“谢谢皇额娘!”大公主噔噔地跑到佟皇后身边,“吧唧”一声响亮地亲在了她的脸上。“那宣琬先走了!”
次日,便是秋狝四事中最后一项驯马了。这一项并没有许多的强烈的肢体冲突,因此,大公主也被允许骑着白马上场。
热身之时,自然是吸引目光无限。
“咱们大公主倒真是飒爽呢,不知日后要寻一位怎样的王孙公子才配得上呢。”一旁的荣妃声音不大不小,近前的佟皇后、淑岚和玄烨自然都听了进去。一时间脸色各异,倒无一人回话。
而荣妃这原本是奉承的话,却没人应答,一时间有些尴尬,忙又转过头去认真瞧场中人热身,不再说话了。
半晌,玄烨才又开口了。
“荣妃说得有理,前一日朕与皇后说了许多草原子弟婚配之事,如今看来,也别光想着旁人的孩子,公主们的婚事也该早早留心起来了,莫要白白放了好的去。”玄烨一边望着围场中的大公主,一边说道。”今日下场比试之人,尽是适龄的王公重臣之子孙,你们这些做额娘的,也都瞧一瞧,看一看,可有不错的?”
“是,大公主能得皇上如此眷顾,嫔妾真替大公主觉得高兴。”荣妃也是有女儿的,只叹自己的女儿小大公主两岁,不能也挑上一个得意郎君,只能再等两年挑大公主挑剩下的。
可她去瞧与大公主最亲的佟皇后和淑岚,此时却面面相觑,并无半点喜悦之色,让她更是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草包
大公主骑着马悠悠地绕着场子打圈,感受着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若是往常,她是最喜欢成为全场目光的焦点的时刻了,定是十分骄矜地昂首驰马,先跑上两个来回,再向皇阿玛、皇额娘和淑岚姐姐挥手致意的。
但今日却莫名地心里不舒服,瞧着那些平日里在上驷院也能碰见的世家子弟的眼神也觉得格外地不舒服。
要说为什么,平日里自己在上驷院时与他们同台竞技,他们瞧自己的眼神中的崇拜,与瞧旁的善于骑射的八旗子弟并无不同。
而今日,大公主却觉得,他们瞧自己时的眼神尽管经过掩饰,但还是像是猎人瞧着猎物一般。
虽然她未曾见过,但还是觉得围场之内热身的少年们凑在一起一边看着自己,一边交头接耳的模样,像极了她在游记古籍上所写的准备捕猎的狼群。
不多时,果然其中领头的一个便拨转马头冲她而来,有意与大公主骈行,大公主快些,他也忙催两鞭,大公主慢些,他也当即勒马。
大公主被这样不远不近地挡了去路,心中便有些恼火,转头一瞧,见是钮祜禄家的阿灵阿。
大公主才想催马越过他去,再去寻般迪的身影,却听见对方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大公主拧紧了眉头。
“大公主别误会,我知道大公主想寻般迪那小子,可是也不是?”阿灵阿问。
“是,你知道他去哪了?这一场比赛可是满蒙汉的子弟都要参加的。”大公主也顾不得细想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连忙追问道。
“在这儿比赛的,都是待选侍卫的子弟们,般迪呢,因着人品能力得皇上器重,已被选走了,不与我们在一块儿咯。”那钮祜禄阿灵阿说完,便“驾”了一声,驰马向前。
“等等!不与你们在一块了是怎么个意思?”大公主听得云里雾里,紧忙也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一呢,是提拔为近身侍卫,日后便在侍卫们中训练、值守了,往后自然就不与我们在一块了;二来呢,他眼下即刻要成亲了,皇上也要赏了京城的府邸给他住……”钮祜禄阿灵阿见引得大公主主动追上来,便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起来。
“眼下即刻?怎么会这么急……?”大公主听了这个词,立即如雷击一般听了手中的缰绳,□□的白马也随即慢了下来。“你骗人,皇阿玛那还没动静呢,怎么你就先知道了?”
“嗨,这还有假!我们钮祜禄府当家的在户部当差,这种事情过礼部之前,要动哪门子的物资,账目都从户部走,自然是风吹草动都是知道的。”钮祜禄阿灵阿说得言之凿凿。
“你……骗人!”大公主瞧着他那张笑脸,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她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但这阿灵阿又说得如此真实……
一瞬间,她什么参加驯马比赛的心思都被一扫而空,心乱如麻间拨转马头,向围场边驰去,也不看人,险些将与自己骈行的钮祜禄阿灵阿所骑的青鹿毛马撞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