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拿来。”
药一直都在不间断的熬着,只是没人敢喂给玉桃。
听到主子要药,陈虎惊讶了下又觉得理所当然,主子一向干脆决绝,不会像他们一样在一件事上耗费太多时辰抉择。
把药汁端上,陈虎在边上顿了顿,因为主子正在亲吻昏迷的玉桃。
韩重淮闭眼搂着玉桃的脖颈,神情沉迷,替她润湿了干涉的唇瓣。
她的眼眸依然闭着,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
这个吻不长,等到韩重淮站起,陈虎微惊:“大人,这血……”
韩重淮的唇上沾了猩红的血迹,陈虎本来以为是玉桃吐血,但是看着玉桃的唇,像是只抹了一层薄薄的猩红,而主子的唇上倒像是有伤口一直在冒血。
“她的唇太干。”
韩重淮看着床榻上发青的唇变得殷红,神情显露了丝丝满足。
晨间他走时,玉桃的唇就是这个色泽,像是夜里吸饱了他的血。
“大人这药。”
陈虎不敢把药水递到主子的跟前,若是玉桃喝了这药没了性命,他真不知主子会怎么样。
“不喝了。”
韩重淮拿着被衾把玉桃裹起,“去魏家庄子。”
魏家庄子现在还是太子殿下在暂住,既然太子在,庄子自然有御医随侍。
“大人,这个时辰,若是扰了太子殿下……”
陈虎直直跪下,他不想玉桃死,但更怕主子的一时冲动,给之后埋下祸根。
太子殿下在这处是静养,要是今夜主子因为一个通房去打扰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不计较,可要是传到圣上的耳里。
世人有谁不知道圣上最重视太子,为了太子殿下,连岐王都能说废就废。
“大人三思,大人你去不一定能见殿下,更不一定救得了玉桃姑娘,但你一旦敲响了魏家庄子门,大人你的计划说不定就会毁于一旦。”
韩重淮抱着玉桃绕过了地上的陈虎,陈虎不敢去拦,只是看着主子怀里的被衾,后悔起自己的犹豫不决,若是他给玉桃灌药,就不会把抉择留给主子。
知道接下来的计划对主子有多么重要,陈虎焦躁不安,韩重淮上了马车,他在旁还是忍不住道:“大人,玉桃姑娘不一定经得起路上的颠簸……”
“那我陪她一同。”
“大人!”
陈虎瞪大了眼睛,想去看主子的神情,但车帘已经放了下来。
之前陈虎不是没想过玉桃死在路上不要拖累主子,但是听到主子这话,他现在恨不得跪下求佛祖,千万不能让玉桃给死了。
“刚刚是我耳朵坏了还是如何,你们听到大人的话没有?”
韩重淮的话一出,不止陈虎呆愣,其他人也觉着不知所措。
“大人因为一直觉得老国公是因自己而死,所以痛苦了三年……但这个玉桃姑娘,与大人结识了三个月不到。”
一个是把他抚养长大的长辈,一个没有身份的通房丫头。
他们都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是主子在开玩笑。
但都止不住的慌。
主子的性子太难琢磨,这些日子他对玉桃的不同,他们都看在眼里,若是主子说到做到……
年纪轻的侍卫都吓得眼睛有了泪。
“哭什么哭,大人只是随意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