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原本该放在砚台上的毛笔,被韩重淮用来画了她的脸。
玉桃连退了几步:“奴婢本以为大人打算之后都与奴婢睡一屋,再说大人自己的屋子应该自己摆设,只有大人自己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最顺眼。”
“口口声声称自己奴婢,但我没见你真把自己当做奴婢,甚至不觉你把我当做了大人。”
把笔扔入了洗墨缸,韩重淮摆明是不打算再动笔了。
陈虎听到动静呆愣地看向两人,怎么就吵起来,不过玉桃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从昨日到今日完全没有了主仆尊卑,主子想要教训她也正常。
陈虎往边上移了移,不打算开口为玉桃说话。
然后他就看到玉桃仰着被墨汁画花的脸抱住了主子的胳膊。
脸上虽然花了,但玉桃的眼睛却闪着细碎的光。
而且依然能让韩重淮的胳膊感受到她锁骨下的柔软。
噘着嘴:“要是没把大人当做大人,没把自己当做奴婢,奴婢哪需要那么费力啊,奴婢做得这一切都是讨好大人呢,大人感觉不到吗?”
尾音被玉桃拖得九曲十八弯,嗲的让韩重淮捏住了玉桃翘起的唇瓣,怕她这张嘴里又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
被捏成了鸭子嘴,玉桃想着再色批的男人,对女人的肉麻发嗲也是有底线的,低头就觉得韩重淮袍子的幅度有些不对,像是被什么顶起了。
玉桃:“……”她错了,色批是没有底线的。
这他妈都能硬,韩重淮每日不会是照三餐喝虎鞭汤吧。
本以为玉桃会被狠狠训斥,就算逃过了罚跪,也会被罚一日无饭可吃,可陈虎都没看懂什么事,就发现两人的神情又恢复了之前模样,主子虽然没再拿起笔,但也不像在生气。
“???”是他往旁移动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被韩重淮拉到了他的卧室里,玉桃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软榻上。
“大人的屋子是晌午过后有光照,大人可以想想未时和申时是在屋中干什么,东西要怎么摆置觉得舒服。”
“嗯。”
韩重淮应了一声,在隔间待了一阵子才走了出来,玉桃见着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疑惑道:“大人要去跟人会面?”
韩重淮瞥了她一眼:“去看花草。”
“嗯?”
“你问我喜欢什么花草摆设,我一时想不到,打算都去闻闻、看看。”
听到韩重淮要做的事,玉桃眼睛亮了亮,孺子可教啊。
他说的就是她原本打算让他去尝试的。在她看来人之所以想死,就是现世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那就多给他制造一些可留恋不舍的东西好了,比如说让他布置院落,搁满他喜欢的东西。
而他要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就一样样的试,试到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为止。
这附近的村落除却买粮买菜之外,还有不少靠着给大户人家供应花木为生的农户,玉桃打听到了哪家名声最好,带着韩重淮进了种植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