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还请方青师思谋一个万全之策,我先疗治一下法体!”祝夫人渐渐平复下来,她在疗伤时,心里也在考虑如何游说方独树入河,肯定要出一笔丰厚报酬,不然打动不了方独树。
方独树却另有所思,他传音给百花魔女:“你能看出这场变故的起因吗?”
百花魔女道:“主人是否还记得封印在河道深处的那头魔君?”
“怎么会忘!”方独树对那头臂羽魔君记忆犹新,皱眉道:“你觉得是巨魔搞的鬼?”
“除了此魔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缘由!”百花魔女的猜测自有依据,她道:
“当年上一任百花魔女潜入河道打捞举霞丹,此丹原本也是从最上游坠落下来,整条通天河是垂悬状态,如果没有外力阻碍,所有河珍都应该被冲刷到湖底,但凡有河珍不坠不落,悬浮在河道某个位置,应该都是那头魔君在暗中施法!不过……”
“不过什么?”
“那头魔君是上万年前的存在,即使它修为冲上炼虚期,寿元应该也早就耗尽,它不可能存活至今呀!”
“你都能存活到现在,它为什么不可能?”
“这……主人,我不是百花魔女,仅仅是继承了百花魔女的记忆而已!”
“它也可能像你一样借助母躯重生,并继承母躯的记忆!”
百花魔女听了这番推断,顿时无言以对。
因为方独树的猜测,没有任何破绽,极可能是真实的。
这时,潮汐已经冲落下游青湖,今天的圣赐也宣告落幕。
但由于河珍仍旧封印在河道内,大家束手无策,纷纷离开自己河位,成群聚在一起,讨论起这场变故的来历。
引荐方独树进入太平盟的田玄庆与吕良师,也结伴赶来蚌壳法阵。
方独树见两人过来,当即请教他们对通天河变故的看法。
却听田玄庆道:“盟内道友都在传言,河珍应该是被一头上古巨魔给定住了。”
方独树知道他所讲就是臂羽魔君:“到底是什么样的巨魔?”
田玄庆随手抛给他一副卷轴。
他展开一看,发现卷轴内绘制了一条巨臂灵图,这条巨臂拥有人臂轮廓,臂上结满飞禽状羽毛,如同一排黑色铁刃挂在臂面。
巨臂的手掌与禽爪一样,锋利如倒钩。
这与方独树在心魔幻禁内所见的臂羽魔君巨臂一模一样。
“怎么只有一条手臂?”方独树问:“其它魔躯呢?”
“没有其它魔躯!”田玄庆苦笑:
“传闻在上古年间,通天河道内封印了这样一条巨魔之臂,只要有修士深入河道里边,就会触发巨臂显形,它完整魔躯究竟是什么样子,从来没有人见过!因此也有同道猜测,这条巨臂可能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道封印在河内的魔阵!但事实究竟如何,至今没有被探明出来!”
方独树把卷轴交还给田玄庆,不解道:“无论魔阵还是魔臂,它定住河珍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想把河珍据为己有?”
田玄庆大摇其头:“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以往任何一次潮汐圣赐爆发,巨魔始终没有抢夺过河珍,因为它撼动不了潮汐之力,但这次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它竟然从潮汐当中把河珍生生定了下来!”
方独树随口问:“距离巨魔上次显踪,大致是什么时候?”
田玄庆道:“据盟内流传的典籍介绍,它已经有数千年没有露过面,不过盟内修士入河较少,遇不到它属于常态!那九渊教与逍遥宫修士偏爱入河,可能在近期内对它有过接触,这也说不准!”
即使太平盟修士入河次数再少,与九渊教逍遥宫的差距也不会特别大,毕竟大家修士数量相当,又共同守护着通天河,每逢九渊教与逍遥宫入河打捞至珍,太平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方独树就猜道:“如果几千年不曾出现,想必巨魔已经陨落,也许今天这场变故与它无关!”
一旁的吕良师,忽然冷不丁插了一句话:“还有一种可能,巨魔非但没有陨落,反而是在借助长眠积蓄力量,此刻突然醒来,魔功已然大增,这才能撼动潮汐之力!”
这番推论讲出来,让田玄庆没来由的心惊肉跳,如果巨魔神通大增,会不会冲出通天河?
方独树倒是安然平静,他并非昆莱岛修士,就算巨魔真从河内冲杀出来,九渊教、逍遥宫与太平盟会首当其冲,危及不到他。
不过河珍恐怕很难再打捞。
潮汐圣赐也才持续了二十天,余下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潮汐期,倘若巨魔封锁河道,那接下来将不会再有一件河珍抛落出来。
三人聊到这里,陷入短暂沉默。
祝夫人正好疗伤结束,只见她一口气取出三件宝物,展示给方独树:“方青师,这是半瓶腾元露,半株黑炎藻,还有一座泉井,我愿意全部赠送给你,但我希望你能潜入河道,帮我把那株炙龙须给打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