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仰头往后靠,后脑勺抵在墙壁上,任由服务生端起酒,嬉笑着喂进他口中。
舞台之上,猫少年早将束腰衣褪到腰间,旖旎之处若隐若现,猫尾巴上的绒毛也被沾湿了,因为从台下喷洒而出的酒。
舞池里人头攒动,欢呼调笑声冲破屋顶。
观众正为猫少年的表演喝彩,将酒液和钞票一同洒到舞台上,热闹至极。
包厢外再热闹,林殊也心无波澜,冷淡地看着底下的人高呼。
所有的喧闹与他无关。
迷醉在飘扬的烟里,林殊迟钝地想,也许他没有重生,只是他的灵魂还没有被死神收走,正飘散在意识世界里,当一个寂寞的游魂。
三两瓶威士忌入喉,视线变成雾一般的模糊。
水雾之中,舞台上猫少年羞红的脸,渐渐变成那人透着痛苦的冷淡神情。
在他的逼迫之下,秦渝池穿过这种束腰衣,穿起来可比这瘦弱的猫少年好看多了。
最开始时,秦渝池是个硬骨头,被撤了主演和电影也不愿意屈服。
直到各方投资商纷纷离场,秦渝池交好的导演逐个断裂资金,背上还不起的债务,作品接连下架,秦渝池才不得不屈服。
但屈服并不是简单的一句“我答应”,而是穿上小一号的束腰衣,跪在地上说“我错了”。
就算穿着这种不正经的束腰衣,跪在地上,秦渝池也将背挺得笔直,像个不受尘世沾染的贤人,而他是充满铜臭味的污泥。
“对不起,林先生,我错了。”那时秦渝池咬着牙说。
因为只穿了连体束腰衣,流畅的肌肉线条全露在外,倒三角腰被紧紧束着,秦渝池只能吸气,挺起饱满的胸膛。
而那时的他在想什么?
那时的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秦渝池这种人,外表性感又招人,皮肤上的光泽透亮明艳,像是涂了甘甜的蜜,引得他想去咬。
他用尽手段捕捉,捉到网中后,却发现秦渝池不是蜜,而是洒满糖霜的寒冰,只咬一口都会硌牙。
可硌牙也阻挡不了他。
那时的他不可一世,认为这世上就没有他林殊得不到的东西,再硬的骨头,他也能轻易折断,秦渝池也不外乎如此。
后来,秦渝池也确实被他折断了,被他诱惑着跳入欲河,成了纵欲之人。
但秦渝池骨头里的筋不会断,藕断丝不断,所以才能蛰伏着,让他最终成为败者。
指尖夹着的烟烧到头,尖锐的刺痛让林殊回神。
猫少年的衣服全褪下了,舞池里的欢呼声更甚,林殊垂眸瞥一眼,只觉得索然无味。
没意思。
威士忌没有意思,尼古丁枯燥无味,可露丽难以下咽,什么都没有意思。
那。。。。。。什么才有意思?
林殊是知道答案的,但不愿意说出那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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