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电子门锁解开后,医生和几个护士走进病房,“失礼了,林殊先生。”
林殊平躺在硬板病床上,纹丝不动,他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为首的护士长拿着一件约束衣,走到林殊床前,将他手腕上的电子手铐解开,“林殊先生,林祈芯先生来了。”
闻言,林殊手指微动,片刻后缓慢睁开眼,定定望向医生和护士长,一言不发。
他眉眼间的疲乏昭然,眼神却不减凌厉,如同被捉住的凶猛困兽,正蛰伏着,意欲撕开囚笼。
被这刀尖般的视线所刺,医生心里一紧,放低声音,“林祈芯先生在治疗室等您,他,他说今天要亲眼看着您治疗。。。。。。”
滴——滴——
病房门迟迟不关,超过时限,电子门锁发出催促的叫喊,提醒病房里的人加快动作。
林殊面无表情。
他没有反抗,因为身体使不上一点力,就这样任由几个护士将他抬起,麻利地穿上约束衣。
电子门锁铃响不停。
很快,林殊被紧紧裹在约束衣中,高强度的尼龙扣从脖子一路往下,扣到脚尖。
他不像个人,而像个裹在袋子里的蚕蛹,没有手,没有脚,只有一个光秃圆钝的身躯,唯有眼神里保留有一丝人性的清醒。
林殊被安置在轮椅上,护士推着他离开病房。
轮子轱辘轮转,吱吖嘶喊,在寂静的走廊中尤为突出。
走廊之中,每隔十米,墙壁上便挂有一个亚克力牌,“安宁私人精神疗养院”几个赤色大字嵌在牌上,字迹潦草。
明晃晃的白灯光之下,林殊被推到治疗室门口。
两个月间,林殊来了这里无数次,早已对接下来的“治疗”习以为常。
但今日与往常不同,因为治疗室里来了客人。
治疗室的门开着,林祈芯站在窗边,正欣赏窗外金黄的银杏叶,嘴角微微上勾。
笃笃笃。
医生低下头,摆出恭敬畏惧的模样,抬手敲门。
闻声,林祈芯转过身,在看见林殊的那刻笑得更开,“哥哥,两个月不见,你消瘦了许多。”
林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有轻蔑从眼里倾泻而出,仿佛在看卑贱的蝼蚁。
林祈芯慵懒地挥挥手,示意其他几人退出治疗室。
两个月前,林家继承人正式易主,林殊被送进“安宁精神疗养院”,而林祈芯上位当家,风头正盛。
医生不敢多言,怕惹了这少爷不快,立刻带着几个护士退出治疗室,将门虚掩着。
医护人员散去。
林祈芯走到林殊面前,“哥哥,我这次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林殊无动于衷,林祈芯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是关于秦渝池的消息。”
听到“秦渝池”三个字,像是被上了发条的人偶,林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双目微微瞪着。
林祈芯被林殊的反应取悦,“秦渝池和陶家的小儿子在一起了,没有你的阻拦,他终于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林祈芯亮屏手机,举到林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