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制定的计划,难怪他答应得那么干脆,原是心里自有打算。
“明舒,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冒险,可是让你身涉险,我也办不到。”陆徜无奈道,“落进曹海手中很难全身退,以自己为饵,你这步棋走得太冒险。”
依明舒的脾『性』,但凡他当时稍有反对,怕她立时就要反悔,他也能先按她的计划走,再找时机护她安危。
明舒闭了嘴。事已至此无法更改,陆徜仍是为她身陷险境。
能希望,一切顺利。
是的,一切不过是她给曹海安排的局——从她答应陆徜收手那天起,她就改变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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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自耳边呼啸过,两人很快赶到渡鸦林外,跟着他二人的另名山匪已经失了踪迹,跟。
天『色』微亮,树林内鸦雀无声。
马在林外转了片刻,一冲进了林中。
“找死!”曹海已经追到二人身后,眼中『露』出老鹰追逐小鸡的亢奋来,“放信号给陈永。”
这个时间,焦春禄的人应该已经被清理了,树林里剩陈永和他的人。
手下依言向天空鸣镝,曹海却再度扬鞭,策马追进树林。
陆徜骑的这匹马非好马,又驼着两个人,疾驰了这么些时间,早就力竭。
“压低身子!”明舒忽闻陆徜一声厉喝,人随后就被他抱着压下,后翻到马侧。
两支长箭从马掠空过。
还等明舒回过神来,马又发出声凄厉嘶鸣,一支箭正中马后腿,马吃痛顿是侧翻,陆徜急抱着明舒滚落地面。
沙石泥土滚了满身,手臂狠狠擦过地面,刺疼难当,但更的还是被陆徜护在怀中,明舒大恙,倒是陆徜发出两声闷哼,应是伤到了哪里。
明舒心发紧,却连询问他伤情的时间都有,就被陆徜拉起。
曹海已经赶来,他想分开这两人,却料到“詹义”竟舍命护着简明舒,难以分开。眼下天已亮,“詹义”的模样已经藏不住,那身形身手,即使脸还有血污,也依然被曹海看出。
“陆徜?!”他惊诧道,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陆徜怎也在临安,他不是留在汴京闭门思过吗?
曹海惊疑的这当口,他身边的四个属下已经纵身扑向陆徜与明舒,打算拿下两人。陆徜以一敌四,讨不到半点好处,又牵着明舒,能左支右绌地对付着,正是险象环生的时刻,林中忽然又冲出人来,迎向了曹海的手下。这人是陆徜身边仅剩的亲信,他们的出现,分走了陆徜的压力。
陆徜将明舒推到身后,专心对付眼前对手。
刀光拳影自身边交闪过,明舒咬紧牙退后,在此时,她身后的林中忽然窜出一人来,以迅雷之势扑到明舒身边,紧紧钳住她的咽喉,高喊了声:“将军,中计了。”
陆徜回望去,目眦欲裂。从林中冲出来的,是浑身浴血的陈永,正钳住了明舒往西边退去,曹海脸『色』大变,策马赶到陈永身边。
“树林里,除了焦春禄的人以外,还埋伏着临安厢军……剿匪!”陈永胁持着明舒道。
明舒嗅到浓重的血腥气。
远处的陆徜被人缠住,已是心如火焚,不顾对手的招式,往她这边冲来。
“是你?简明舒!”曹海仿佛忽然间想通了什么。
明舒艰难笑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