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良老弟,要想维系好的氛围,我觉得有必要设立这么个黑名单,但是我们在『操』作的时候最好能够客观考虑一下现实的情况?如果稍微有问题的企业就进黑名单,最后弄得大家都在黑名单中,以后边南的工程建筑行业哪里还有有实力的企业存在?法不责众,对那些本身实力很强,认错态度好的企业,是否可以多给他们一次机会……!”汪飞侃侃而谈,一副为任家开脱的姿态,反倒是任小天一直帮腔,说的比较少。
“我们家老爷子对我们下面的家族企业要求很严格,但他也是觉得边南的黑名单不能太过于苛刻,还是要以维稳为主!”任小天一句话点出了重点,那就是来之前任达桥是有过指示的,国务委员的话张家良自然不好直接反对,他只能推说开听证会研究的,让人民做主,『政府』只是负责把控,这一招张家良用得早就很熟练了,每当遇到这种上层施压的时刻,都要把人大、政协开听证会的路子走一遍,这一招往往能收到奇效,因为没有人敢正面与人民去做对,“民主”这一招还是非常好用的。
今天任、汪两家上门求情,他故技重施似乎有些不顾情面,但是世事难两全,张家良的是非看得很清楚,也不会含糊,而任小天与汪飞在张家良面前碰了一个软钉子,黄陆这时候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来就是前来说和,总不能老是坐在下面保持沉默,但是他在心中对张家良极为的忌惮,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见有些冷场,便故作镇定,淡淡的笑道:“小姐夫就是这样的『性』子,脾气直,做事情总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也是我们这些太子党们最为佩服的地方,不过事实确实像小姐夫说的那样,人民的意志是不能回避了,尤其是听证会的决议,更是很敏感!”
“事实虽然如此,但是有一点,刚则易折,有些地方该圆融还得圆融一些,任老德高望重,又处在那么高的层面,他看问题自然比我们要深刻一些,他所说的法不责众是金玉良言,还望家良老弟你得三思。”汪飞从没与张家良打过交道,汪家与张家良真正交集的地方也不多,他总觉得张家良说话做事太过于决绝,太不把他们太子系放在眼里,听到这话到时任小天心中一凛,他对张家良的了解远远超过汪飞,他的妹妹任小爱曾经把张家良诉说的无比的强大。
听汪飞这么说张家良也不生气,眯眼看向汪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屋宇,良久他道:“虽然我与汪兄、任兄初次相见,但是我想我的『性』格你们或许有所了解,在有些事情方面,我原则『性』是非常强的,徇私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也不敢做,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边南的局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整个边南就得完蛋,我作为边南一省之长,不得不决策,不得不有所所为了。”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我张家良做事情一向讲证据,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就像这个黑名单制度,这是我们『政府』系统建立的,只对『政府』系统的招标管用,不具备权威『性』,我相信这件事情是不和国家任何法律冲突的,而且我们对黑名单的管理也是非常科学的,不冤枉任何企业和个人,我想既然有人有胆量在工程质量上出问题,他就应该有胆量来承担因此带来的一切责任!”
张家良咳了一声,情绪激动了一些,突然拉高声音道:“一个黑名单算什么?那些问题工程给党和人民造成了多大损失?给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带来了多少的安全隐患?无可估量!损失无可估量,隐患无可估量!我今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黑名单只是第一步,我们一直要查下去,对那些造成重大工程事故的企业和个人,我们还得让检察机关上诉,要用法律手段来制裁他们!”
张家良发言完毕,举座皆沉默,任小天和汪飞、黄陆三人都面面相觑,尴尬到了极致,直到今天,他们可能才真正知道张家良的狠是名不虚传的,干起事来不留任何情面,即使面对中央领导的子嗣也是没有情面讲的!”
当然张家良并不是迂腐、莽撞之人,刚则易折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清楚,但是张家良这次整顿边南建筑工程市场,目的不是要和几方势力为敌,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让他们意识到,要在边南可持续发展,要想他们在边南的利益长治久安,必须要重新回到秩序的轨道上来,其实张家良清楚,在几方势力的高层都意识到了问题,他们都清楚,像目前江南的这种秩序,他们是逍遥不了太久的。只是他们一方面没有下决心整顿,另一方面,他们互相之间不信任,尤其是那种利益纠结的情况,他们更是害怕自己吃亏,所以很多时候也是越陷越深。
张家良仔细思考过,边南的局面要扭转,边南的风气要改变,必须党委『政府』要有大动作,要大力整顿引导,不用强力是不行的,害怕得罪人是不行的,不下决心是不行的!既然如此,张家良在做这件事情就责无旁贷,他下边南的使命就是要改革边南,扭转边南局面,现在机会来了,容不得他犹豫迟疑,在他认为合适的时机,他就得果断出手。
他早就预料到省上层的阻力会来,果不其然就有了今天这一幕,几人请他吃饭是真正意义上的求情,张家良在来赴宴之前就清楚今天这顿饭不会有结果,事实也是如此,这顿饭成了张家良义正言辞的个人秀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事情真如表面上的那般简单,这个世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那么深的勾心斗角了。
赴宴却又不达成所愿,张家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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