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燃着牛油蜡烛,灯光明亮,他也实在是个好看的男人,脸蛋生得好、身段也好,肩是宽的、腰是窄的、腿是那么长,只除了……
方楚楚的眼睛不小心瞄到了一下,啧,吓死个人,不能直视。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露出了整洁的小牙齿,白森森的:“你等等,我去取个东西来。”
她回头在屋子里翻了一通,居然翻出了一段树枝。那树枝长约一尺多,被拾掇得挺整齐的,直直的一根。
方楚楚拿着树枝在手心里“哒哒”敲了两下,一脸凶巴巴地对贺成渊道:“哼哼哼哼,我早就想打你了,你还不知死活地自己撞上来,看到没有,这个是前天从院子的树上折下来的,就等着你了,你自己说,坏了家规,该不该打?”
贺成渊眼眸的颜色更深了,他难耐地动了动:“我认错,该打,你来。”
他躺在那里,敞开胸膛,打起来正顺手。
说打就打,一点不客气,方楚楚抄起树枝,刷刷刷,抽了他许多下:“不听话就要家法伺候,让你牢牢记住,以后须得老实一点。”
刺刺的、麻麻的,嗯,其实,稍微有一点儿疼,那种感觉从胸口传递下去,心脏都酥了。
“楚楚……”贺成渊仿佛叹息一般唤她的名字。
方楚楚的手抖了一下,停了下来,望着他。
他褪去了平日里的硬朗与刚毅,此时显得分外温柔,他望着她,那样的目光,令她战栗。
方楚楚的手软了、心也软了,她扔掉了树枝,俯身过来,趴在贺成渊的胸口上,“吧唧”,响亮地亲了一口,用软绵绵的声音问他:“我打疼你了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
岂至不疼,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贺成渊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打完了,我们可以干正事了,楚楚,快点。”
“哦。”方楚楚慢吞吞地爬起身,“对,睡觉是正事,夜深了,赶紧睡吧,你这么喜欢我的房间,让给你好了,我去隔间睡一晚,也成。”
贺成渊僵住了。
看,他这个表情多难得,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能看到这一次,方楚楚有点心虚,不由缩了缩脑袋。
嗯,但是,他这会儿有点吓人,凉他一下,等他那一处消肿了再解开,免得他又莽撞起来,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方楚楚这么想着,又堆起了满脸笑容,打算安抚他两句。
贺成渊却微笑了起来:“楚楚,说好了,我不动,你动,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来?”
那样的笑容,让方楚楚打了个哆嗦,更不敢了:“不要,骗你的,女人的话不能信,你这都不知道吗?”
贺成渊咬牙切齿:“做人不可言而无信,你既说出了,我一定会让你做的。”
他的手握紧了,倏然开始发力,床柱子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整张床开始晃动了起来。
方楚楚惊骇欲绝,当机立断,掉头就跑。
她的动作已经十分迅速了,但她刚刚窜出门,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她惊慌之中,还不怕死地回头张望了一下。
床柱折断了,贺成渊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
方楚楚撒腿飞奔,一边跑,一边抱头惨叫:“啊,你没穿衣服啊,就这样你也敢出来,有伤风化,我要到京兆府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