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父子之情掺杂在权利的争夺里,格外复杂而已。
桐桐将水捧起来,洗了一把脸,又叹道:“但是……此次背后之人的算计,皇上知情。便是没有我示警,皇上的人只怕也会示警的。”
毕竟御林军护送,两千人马都是皇上派去的,他们必有他们的联络方式。
“有一股势力想挑起皇上与太子之间的争斗,而他们的打算被皇上洞悉了。皇上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转脸,他便是下棋的人。本来针对他和太子的棋局,一反手,便成了针对太子和三王、四王的棋局。”
四爷吹着碗里的汤,没言语。
桐桐的声音淡淡的:“若是三王、四王顺势而为,明知有人冤枉太子,还要配合对方,坐实了太子在杀人灭口……那……便由着这二王碰掉太子,时过境迁之后,再以他们冤枉了太子为由,将其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
若是三王、四王跳出了这个局,也很好!最起码能看清楚他们的心性。人的心性如何,往往在最紧要的时候能凸显出来。”
因此,三王、四王没有性命之忧!但他们今儿是差点一脚踩到坑里。但凡稍微一犹豫,可能真就与最高处的那个位置失之交臂了。
四爷盯着手里的汤,一下一下的搅动着:“是宠妃三子余孽?”
桐桐问说:“那三家……被圈禁了?还是被杀完了?”
“还有活着的!”这些过往四爷也是从林如海的嘴里知道的。
他细细的告诉桐桐:“先帝宠妃姓张,张贵妃生三子,分明为陈王、赵王、平王。这三兄弟一母同袍,以陈王为首。
陈王娶张贵妃侄女,是为陈王妃。陈王妃一直不生,倒是侧妃生一庶长子,陈王妃十分不喜,又因生于五月,克父克母,是为不吉。
那孩子在寺庙里寄养了几年之后,陈王妃小产数次,于是,这个孩子便被张贵妃着人远远的送走了。
西方有佛国,打着叫皇孙去祈福的幌子,一直长在西海沿子。
桐桐大致明白了,这该是靠近缅国这些国家的地方吧。
“事败之后,死的死亡的亡,也有部属逃了,一路往西南,该是投奔这个‘佛王’去了。如果还有余孽,那八成就是这个佛王了。”
佛王,当年陈王的庶长子。
要论起年纪,这个庶长子跟四王的年纪应该是相仿了,是当今的亲侄儿。
这一瞬间,桐桐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她从浴桶里蹦出来,胡乱的裹了衣裳,头上还滴答着水,就跑出来站在舆图前,手在图上点:“……佛王在这里……”大致在缅国这一带,“西安郡王在哪里?”
她的手指再挪:“在西南十万大山里,夷族部落,对朝廷称臣。可太子与太子妃关系恶化,西安郡王妃敢直接与东宫对立为敌,太子不仅是顾忌西安郡王随时能反,更担心对方直接投奔了佛王,如此,佛王便可以割疆裂土。哪怕他中立了,西南都将很麻烦!”
四爷过去给她擦头发,拉着她去榻上暖着。
桐桐的眼睛还盯着舆图,低声道:“怪不得……”原著上说,南安郡王在南海园子吃了败仗,需得郡主和亲。若是西南的方向不那么稳固,南海海域就是防御的重点。
南海打了败仗,需得和亲以解。换言之,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可能在太子妃就那么死了之后,直接影响了西南的局势。
而今,太子妃还活着呢!局势已然不同了!
若是佛王心有不甘,当年的旧人依旧想着夺回江山,那如今的这些算计就都是正常的,而且,这一招用的很źǵ好。
一个不慎,三王、四王和太子都会折进去。
四爷笑道:“你知道神机营最早是谁在掌管吗?”
“谁?”
“贾代化!”
桐桐瞪大了眼睛:贾代化乃是京营节度使,神威将军。
所谓的京营节度使,就是掌管京城防卫,京畿三营中,神机营分量最重。
而此人的长子贾敷早夭,次子贾敬袭爵。贾敬中了进士,却做了道士。
四爷点点头:“在贾家后人的手里,火|器的图纸丢了?还是火|器丢了?这可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