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一脉,从祖辈开始就是达官显贵,曾祖父是朝廷命官,祖父经营大型商行,到了父亲这一辈,资本积累做起了风险投资,触角伸向各行各业。
真正的豪门世家,名门望族,上流社会的顶流。
而众所周知的是,这个世界人际交往运行的规则,就好比猴子上树,从下往上看,全是令人难堪的猴屁股,但是从上往下看,张张都是可爱的笑脸。
所以,从入场开始,孟星悦就陪闻时礼受到了诸多追捧,句句带着newoney对oldoney的崇拜与敬畏。
她想起自己跟着爸妈出席的那两次酒会。
作为上流社会的末流,孟家在应酬场上,着实没有任何风光可言。
尤其像今天这种级别的酒会,孟家甚至连邀请函都没有收到。
身份地位的差距,从一场酒会就一览无遗。
孟星悦忽然有些感慨地转头看向闻时礼。
面前的人正在跟他攀谈,语气尊敬又小心,他优雅地端着姿态,偶尔高冷却不失礼貌地应和两句。
她突然有点理解他在初次见面时,那骄矜狂妄瞧不上她的样子。就像孟心瑶说的,她从小跟着养母在穷乡僻壤长大,穷酸劲是刻在骨子里的,而闻时礼出身世家的骄傲,也是从小就融进血液当中的。这样的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吧?
也就因为两家爷爷的缘故,才不得不跟她捆绑在一起,而捆绑的这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断掉。
“哟,闻总也来了。”
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飘来,孟星悦回过神,循着声源望去,见池越端着酒杯,单手插兜笑着过来。
他嘴上问候的是闻时礼,眼神却落在孟星悦身上。
孟星悦看了他一眼,两个人视线撞上,她又马上移开,抬起手中香槟酒抿了一口。
在车上的时候,没有跟池越把话说绝,不过是故意气闻时礼罢了,但是孟星悦自身也并不想再跟池越再有过多瓜葛。
此刻他的眼神在她看来,有些冒犯和暧昧,便随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去下洗手间。”她偏头跟闻时礼打招呼。
闻时礼微微颔首。
池越人站在原地,眼睛却跟着孟星悦的身影走。
“池总似乎对我的未婚妻很感兴趣?”闻时礼单手插兜,饮一口红酒。
池越收回视线,陪笑道:“闻总说笑了。”
闻时礼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问:“你看我像是跟你说笑的样子?”
池越敛了笑意,正色了几分。
闻时礼轻笑了声,摇晃着红酒杯,步步紧逼地问:“还想着追她是吗?”
“闻总,您这话可不能只听一半啊。”池越没想到自己跟孟星悦说的话,竟然都被他听了去,额头快要冒汗,“我原话是,倘若她单身,我才会追她,这她都马上要嫁给您了,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半点念头啊。”
“哼,知道就好。”
闻时礼冷哼一声。
“话我今天就撂这了。”他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放在经过的服务生托盘上,目光却凌厉地盯着池越,“谁敢碰我的女人,我让谁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