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要是遇到了薛娘子,言语总是会怼上几句,没想到今儿竟然被薛娘子的邻居给怼回来了。
她的身子气得发抖,不过对方十一岁的年龄确实让她不敢做些什么,这年龄的孩子带着执拗的傻气,要是真做出些什么,就不值当了。
“我不和你这个孩子计较。”
邹娘子这样一说就是服了软,她直接把盆子里的东西收拾好,离开了这里。
等到邹嫂子离开,有人觉得郁青青太过于彪悍,这样不和睦,也有人觉得邹嫂子平时太过于针对薛娘子,这是一报还一报,终于有人制住了她。
郁青青既然是郁广德出手让她到了县城里,她少不得要回报郁广德。干脆做出泼妇模样,护着薛娘子,不让薛娘子的名声有瑕。
其实就算是没有郁广德,郁青青认识了薛娘子,也会替她维护名声。
她前世陷于青楼,名声那叫做一个难听,她会羡慕那些大家闺秀,却没有嫉妒扯人到泥潭的心思。当年在京郊的白马寺,她就护过一个容貌娇美的小娘子,让人齐齐全全的得救,名声没有一丁点瑕疵。
这世道不容易,何苦为难女人?
郁青青把洗好的衣服拧好放在盆中,对说自己太彪悍的人说道:“我年龄小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奇了怪了,是邹大婶贱者先撩,说是要撕我嘴的也是她,你们反而是劝劝她,莫要继续这样嚼舌头,小心我拿剪刀给她剪去了。”
看着众人讪讪离开,郁青青一只手抱着盆子,一只手拉着穗穗离开,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姐姐,你好厉害。”穗穗的眼底满是闪烁着光芒。
郁青青眼睛一转,“你娘性子温和,已经许多年不好改了,你性格倒是可以泼辣一些。”说完拧了一把穗穗的腮帮子。
她越发觉得可惜,这穗穗的腮帮子不如金宝的腮帮子嫩滑。
在河对岸的酒楼里,小厮打扮的人对着锦衣的公子说起对面的郁青青。
“大少爷,哪儿有这样的人,自己泼辣不说,还教坏了小孩子。”
锦衣公子手中执白瓷杯,背后靠着软枕,模样像是品酒,实则是喝得白水,他开口道:“她也是替人维护名声,小门小户的姑娘,不泼辣些也不好活下去。”
他约莫十六岁年龄,生得是容貌昳丽,翩翩浊世子模样,只可惜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这段时间睡得不好,折损了他的颜色。
小厮嘿嘿一笑,“也是,我总是想着,倘若是我娘子也是这般,那就太泼辣了。”
锦衣公子没好气地摇摇头,“等到回京了,就给你和银杏办好事。你放心,银杏的性子温柔。”
“多谢大少爷。”
小厮看着锦衣公子捏眉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大少爷,您这是头又疼了。”
“刚刚好了一些,现在又有些疼了。我们走吧。”
“您既然头疼,不如再休息一会儿。”
“不必。”锦衣公子摇头,“刚刚没那么疼,这会儿又疼起来了。”
这小厮叫做引泉,是广伯王府的家生子,他伺候的这人正是广伯王爷嫡长子霍世骁,两人离开京城到这里是为了求医。
半个月以前,大公子忽然多了头疼的毛病,自从一夜做了梦后,头总是隐隐作痛,传闻这洛河县旁有个神医谷,便到这里求医。
霍世骁叹息了一声,刚在这酒楼里坐着,头疼轻了几分,他甚至饶有兴致可以看对面的泼妇吵架,只可惜没多久这头疼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