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水凉,主人心更凉。从前他回来,总是会在海底彻夜地游水。”
“亿万鱼群跟在他身后,彩光闪烁,是亚特兰蒂斯最闪亮风景线。我们看着他自由身姿,心里也会涌起无比开心和快乐。”
“主人为神老实,不会弄花样。既没有羽毛风铃,也没有聊天本。他连发呆都是老老实实,手里也没有药瓶可以打发时间。”
“在终年没有阳光海底,您就是他唯一光。如果您愿意去看他,我相信他会重新拾起吃小鱼干勇气。”
在卡尔波激情游说时候,阿撒勒时不时翻一个白眼。套用他话术也就罢了,拉踩算几个意思?
海神老实?他老实,这个世界神明就都是老实人了。
“说起吃东西这件事,”阿撒勒嗓音悲痛地接话,“您应该记得吧?您与主人临别时候给了他一颗糖,那颗糖被他攥在手心,直到现在都没舍得吃。我知道主人心思,糖嘛,要女朋友喂着吃才甜。”
卡尔波皱皱眉,“一颗糖,难道换一只手来喂,就能变味道吗?”
阿撒勒轻笑,“手来喂,味道当然不会变。但是嘴来喂,味道就不一样了。”
南希:“……”不愧是堕天使,随时随地发车。
卡尔波继续皱眉,“抱歉,我不明白,就算是嘴,糖味道还是糖呀。很多鱼类都会用嘴喂食,但是食物并没有改变味道。”
“这很正常,”阿撒勒彬彬有礼地说,“你当然不会懂了,把这句话学给你主人,他会为你解释清楚。”
南希吓了一跳,阿撒勒是想气死伊比利斯吗?就因为刚才卡尔波拉踩了塞西尔,他这么快就报复回去。语言真是一门艺术,既可以传递信息,又可以进行没有硝烟战争。
“既然这样,”卡尔波说,“就让道尔小姐做决定吧。”
南希看向卡尔波,“我很想去亚特兰蒂斯,但是刚才我已经答应阿撒勒了。”
卡尔波微微一怔,“这样吗?唔,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如果可以,我想为主人定下明天一整天时间。”
“一整天恐怕不行。”她答应上午去米洛斯神国报道学神术了。
“那么大半天也可以。”卡尔波退而求其次。
南希思忖了一下,“中午吧,中午我会去。”
“好。”卡尔波点点头。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候,阿撒勒还在后面温馨提示,“记得回去向海神问那个糖问题啊。”
“好。”不明就里卡尔波欣然答应。
阿撒勒笑嘻嘻地转回头,猛地对上南希似笑非笑眼,立刻干笑着说,“只是给他们长点见识。”
南希轻轻勾唇没有表态。
“那个,”阿撒勒小心翼翼地问,“您现在去北地吗?如果现在去,我可以直接把您带过去。”
南希想了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本来想晚点去给塞西尔拿点食物,但是不拿话好像也没关系,去了现做就好了。
她点点头,“可以。”她把装有房契地契文件,随手放进梳妆台柜子。这种东西,她拿了也没用,等彻底离开这里时候,再还给塞西尔吧。
南希被阿撒勒带着离开时候,窗外树枝上站着两只白鸟,有一只突然消失了。
眼前白光突然被浓重黑取代,冻死人寒气猛地扑过来。南希这才想起,她没有换冬装就来了,只凭一件灰紫色长袖天鹅绒裙,可无法遮挡北地严寒。
“阿撒勒,你自己穿得倒是挺厚。”随着一声低沉有力轻斥,她从头到脚被一件厚厚毛披风裹住了。
“主人,我是想直接飞到公寓里,但是位置没判断对……您怎么在这里?”阿撒勒颤颤巍巍地问。
南希把头从披风里钻出来,瞳孔中映出塞西尔俊美带有一点严厉神色脸。她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小巷,就在公寓后身。
“我接到你消息就过来了,”塞西尔说,“我神识遍布公寓内外,感觉到你气息出现在外面,就知道你弄错了地方。”
他语速非常快,似乎不想浪费时间,随便跟阿撒勒说了两句就攥住南希手腕,消失在原地。
双脚再一次落在实地,扑面而来炉火气息,不用说也知道来到了公寓。南希脱掉毛披风,立刻就被更温暖怀抱拥住。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塞西尔把脸埋到她颈窝中,炙热呼吸喷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轻抖了一下。
南希轻轻推开他,笑着说,“你有一个口才非常好天使长。”
“阿撒勒吗?”塞西尔勾起唇角,“嗯,他是诡计天使,主意是所有天使中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