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不乐意的。
她有些担心地观察着殷衢的神色,说道:“哥哥,我做错了吗?”
殷衢抱着她紧了紧手臂,凑上去轻轻地啃噬着她的唇珠:“明鸾做得很对,朕不会纳她。”
接着他道:“朕自去和母后说。”
殷明鸾松了一口气,想到赵太后关心的问题,索性和殷衢说清楚了:“太后娘娘也许是美意,她想着我们是假夫妻,于是想要齐姑娘来给你生儿子。”
说到最后,殷明鸾不由得有些沮丧了。
殷衢亲了亲她的脸颊:“明鸾受委屈了。”
然后他敛了神色,说道:“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朕会和母后直说。”
殷明鸾不安道:“我们这样骗了太后娘娘,会不会被太后娘娘怪罪。”
殷衢像摆弄木偶娃娃一样,将殷明鸾身上弄乱的衣裳理整齐,将她摆得端端正正,说道:“你不用去,不是齐氏要过来吗,你就和她做针线,朕自去和母后解释。”
殷明鸾不由得扎进殷衢怀里,双手抱住他:“哥哥受累了。”
殷衢笑道:“说错了,是本打算劳累一番的,如今是不能够了。”
他站了起来,却是衣冠齐整的样子,方才的风流动情的模样被掩盖了个彻底,淡然叫檀冬玉秋进来,道:“将补药煎了,”他转脸对殷明鸾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卫陵特意从辽地弄回来的,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药?什么药?
殷明鸾还没弄明白,殷衢就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玉秋看着张福山递给她的药材,感到束手无策,还是请人问过了医女,她才按量开始煎药。
当她把煎好的药端来给殷明鸾的时候,殷明鸾好奇问道:“我并未生病,为何要吃药?”
玉秋笑道:“是好药,问过了医女,这是必孕汤的方子,想来陛下也等着娘娘的好消息呢。”
殷明鸾一下子闹红了脸,但是看着那黑黢黢的药汁递到眼前,她也没矫情着说不用,她轻轻皱眉,将这汤药一饮而尽。
才饮过这碗药,玉秋塞给她一枚果脯,殷明鸾压下舌根里涩涩的苦味,就听见宫人禀告,说是齐蓁蓁过来了。
殷明鸾一下子感到了头疼,她连让玉秋将药碗收了,整理了衣裳,拿起案几上的刺绣。
说实话,她的针线功夫实在是很难拿出手的,但是赵太后夸她女工好,还让齐蓁蓁过来学,她怎还能谦虚呢?
也许是赵太后为了让她和齐蓁蓁多亲近亲近,日后作为皇子的嫡母和生母能够融洽相处。
齐蓁蓁被檀冬引着走了进来,迎面撞见玉秋手上拿着个东西,用帕子掩仔细了,齐蓁蓁垂下眼睛,对着玉秋很客气地笑了笑。
齐蓁蓁走进了内殿。
她看见了端坐着的皇后,皇后与她岁数相近,是个光艳动人的大美人,气质雍容,很难想象,在平凉府那样贫瘠的地方能够养出这样养尊处优的美人。
齐蓁蓁依稀听说过,皇后的身份有些特殊,似乎和皇帝只是明面上的夫妻关系,于是才有了她的机会。
齐蓁蓁知道她的优势,她不像上京那些杨柳楚宫腰的美人,她健康,丰盈,赵太后期待她能够替皇帝和皇后诞下皇长子。
当她在平凉府听到赵太后想要接她到上京的时候,她几乎是喜极而泣了。
她想,她错过陛下许多回,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错过。
齐蓁蓁听见皇后让她起身,她露出乖巧可人的笑容,希望能够获得皇后的喜欢。
“快坐下吧,”殷明鸾笑着对她说,“太后娘娘让你来和我学针线,其实,我也不算精于此道,只是和你凑一起,解解闷罢了。”
齐蓁蓁连说:“皇后娘娘太谦虚了。”
殷明鸾瞧着齐蓁蓁,像是不经意间问起:“听宫人说你和齐阿嬷都是陛下身边的旧人,是自小一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