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薇忙着对账,头也没抬:“谁啊?”
“镇长!”
“啊?”她诧异:“镇长去你家干嘛?”
“找深哥谈扶贫项目。”彩邦说:“带着几个穿西装的,夹着公文包,这会儿喝大酒呢。”
“在你家谈项目,怎么想的呀。”
“他本来要请深哥去县里的饭店,但深哥不去,所以就在我家将就一下。”
奚薇看着保温桶:“那我和就在这边吃吧。”
彩邦挠挠头,撇向柜台上的花,清咳一声:“你觉得这玫瑰怎么样?”
“很香。”
“是吧。”
奚薇一愣,回味过来:“你弄的?”
他嘿嘿一笑:“对呀。”
奚薇的眼光逐渐变得狐疑,于是彩邦立马转开话题:“那个,去哪儿了?”
“她在楼上写作业。”奚薇说完,愣了下,瞪大眼睛:“这花是送给的?你想泡她?”
彩邦呆住:“啊?我……”
“好啊你。”奚薇抬手指着:“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儿童,你是不是人啊?”
彩邦张口结舌:“没有……诶,诶,我懒得和你说。”
“当心我跟你妈告状,何彩邦,胆子长肥了你!”
少年欲言又止,有口难开,只能灰头土脸跑掉。
一晃到了下午两点,又跑出去找同学玩儿了,此时没什么客人,奚薇调整货架,从小库房里搬饮料和啤酒,一边清点,一边往立式冰柜里填货。
霍良深喝得半醉,走进店内,问:“有没有解酒茶?”
奚薇看一眼:“没有。”
他随手拿了瓶纯净水,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过来收钱。”
“两块,给现金吧。”
他嗤笑道:“连收银机都没有,你怎么做生意的?”
“要买就买,不买出去。”
霍良深冷眼瞥她,目光转向柜台上的玫瑰。
哦,彩邦忙了一早上,原来是要送给她呀。
“这花卖吗?”他拿起瓶子。
奚薇刚说了个“不”字,却听“啪嗒”一声。
她忙回头望去,只见玫瑰躺在地上,玻璃跌成碎片。
“哦,抱歉。”肇事者懒洋洋地看着她:“不小心手滑了。”
奚薇怒火中烧:“你故意的。”
“真没有。”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票子:“赔给你,够吧?”
说完拿起柜台上的手机和水,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