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的收回视线,安静的等待着。
然云眠却始终未回头。
雨顺着斗笠落下,有一些随风飘到了青年低垂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后来落到那俊美脸颊上的,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大约过了半柱香,云眠缓缓抬头,眼中所有的情绪皆被清冷替代。
“驾!”
马鞭声起,高大的红马嘶鸣一声,驮着青年如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去,溅起一地水花。
她来送他,便够了。
他不回头,是害怕,也是在告别。
书与无影对视一眼,纷纷扬起了马鞭。
“驾!”
马蹄声四起,一行人的身影穿梭在雨中,越来越远。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只剩淅沥雨声时,贺北妱才收回视线,缓缓转身。
他知道她来了,她知道他向她告别了。
如此,就很好。
从此山高水远,只愿他自在如风,余生安平。
“驸马爷。”
贺北妱一顿,抬眸望去,只见前方那人撑伞朝她走来。
“殿下,臣来接你回家。”
没有多余的质问与猜疑,只一句温柔的接你回家。
贺北妱看了他片刻,才莞尔一笑,伸出手。
“我们回家。”
臧山勾唇,上前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采蕙眼里溢着无声的笑意安静的跟在二人身后。
前方那一双紧紧相依的背影看起来无比般配。
采蕙突然驻足,回头望向城外。
云眠,再见了。
此去一别,便是后会无期了吧。
云眠,云眠。
多好听的名字啊,只可惜这是她第一次叫,虽然只敢在心里唤。
云眠,你要幸福啊。
一定要过的很好,很好。
雨势渐大,似是在为这场离别悲伤。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有的人,一个转身便是一生。
一月后,书与无影剿匪归来,同时带回了一个让京城哗然的消息。
长公主贴身侍卫云眠,在此次剿匪中落入悬崖,尸骨无存,只找到一件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