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既忐忑,又复杂,他不该再次靠近她的。
可他实在无法忍受她与旁人把酒言欢。
出乎意料的,贺北妱没有生气,反而朝他轻轻一笑。
“原来是小山山啊,本宫就说,谁这么大胆,敢从本宫手里抢杯子。”
语气轻缓,尾音拉长,醉酒的公主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臧山匆忙颔首,压下狂烈的心跳,不敢再看公主:“三公主赎罪。”
“赎罪可以,接下来的酒,你都替本宫接了吧。”
臧山一怔,如此不合规矩。
但事已至此,不容他拒绝。
“微臣遵命。”
之后贺北妱的每一杯酒都是臧山替的,直到帝后离席,他才放了酒杯。
“三公主,该回宫了。”
贺北妱偏着头盯着他清明的眼睛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还是没能将你灌醉。”
“回宫啊,回宫可以,你送本宫。”
若公主没有饮酒,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醉酒后,某些痴念便疯狂的增长,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要去靠近他。
臧山心中如雷在击,他哪能不知公主此话何意,他甚至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扶她。
他想啊,他好想能名正言顺的立在她的身侧,陪着她,护着她,而不是需要借着殿下的名义才得了这片刻的放纵。
“三公主,云侍卫在,微臣不敢逾越。”
他有时候特别羡慕云眠,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她的身边。
不论生死,都是公主的人。
若刚刚挡酒的是云眠,那位梁公子定不敢有半分不满。
因为,他名正言顺。
“那便云眠送吧。”
就算是醉的狠了,公主亦有公主的骄傲,做不来一味的主动。
“本宫有些晕,你抱本宫回去。”
他听她冷冷道。
夜色中,侍卫身姿挺拔,芝兰玉树,抱着公主游刃有余。
看起来,般配极了。
直到那一对身影消失,臧山才缓缓离开。
他不该再生贪恋,半点也不该。
可心中那满腔的情意,越隐忍,就越浓烈。
后来一段日子,他一如既往的躲着公主,就在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再与公主有交集时,命运又与他开了一个玩笑。
安云巷一战,他受了重伤。
浑浑噩噩醒来时,便听见了公主的声音。
“诊完了就退下吧。”
“微臣奴才告退。”
是公主在遣退御医与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