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季清几次欲言又止,待缓过神来,张管家已经跪在了他面前。
“奴才张远见过主子。”
唐季清眉头皱了皱,几番挣扎后到底还是没挪开脚步。
感受到天子灼热的视线,少年喉咙微动,淡淡应了声。
“嗯。”
贺北城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下,唇角划过一丝弧度,还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抗拒。
他与娇娇的第一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张远带着唐季清出了大堂后,贺北城便召见了陆渟。
天子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怕将刚入府的小公子吓着便都没问出口,只能询问将唐季清送回京城的陆渟。
“回禀皇上,唐小公子是皇上离开白玉县后,一位友人所托,微臣初时并不知唐公子身份,只因那人曾有恩于微臣,微臣才答应替他将唐公子养在府中。”
“直到前些日子微臣收到那人来信,方才知唐公子身份,他在信中托微臣将唐公子送至京城面见娘娘,让唐公子认祖归宗。”
“而对那人身份来处,微臣并不知晓,只知他唤作黑狐,且见微臣时,他都是戴着一副黑狐面具,微臣从未见过其真容。”
除了黑狐一身黑色衣袍外,陆渟将自己知道的尽数禀报给贺北城。
非皇室嫡系,在南庆穿黑衣是死罪,那人于他有恩,他不能恩将仇报。
贺北城微微凝眉,阿清唤他北漾,黑狐应当只是他的化名。
“大约年方几何?”
陆渟如实回道:“微臣当年见他时,约莫二十余,如今应已快三十。”
贺北城轻轻嗯了声。
若按年纪来算,阿清出生时他才十余岁,而看阿清对那人的感情,定已是相伴了多年。如兄如父,自是有抚养之恩,可空与怎会将一个幼子交给一个孩子抚养。
“可知那人如今在何处?”
陆渟:“回禀皇上,微臣不知,自几年前他将唐公子交给微臣后,微臣便再未见过他。”
想了想又道:“唐公子一直在等他。”
贺北城抬眸:“这几年间阿清也未见过他?”
“是,唐公子之所以会随微臣进京,亦是想来京城寻他。”
贺北城心中这才明了,原来阿清的顾虑便是那北漾。
此人既然与空与熟识,想来空与应当知晓他的行踪。
“朕已知晓,陆爱卿难得来京一趟,便多留些时日。”
陆渟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天子用意,忙道:“微臣遵旨。”
“陆爱卿任地方官员已有多年,该是时候赴京了。”
贺北城道:“文书过些便会下达,介时爱卿与新任知府一道前去永安,做好交接便再赴京任职。”
陆渟忙跪下谢恩:“微臣叩谢皇上。”
前些日子他已连接了几道圣旨,皆是天子询问永安事宜,那时他便已明了圣意,做好了进京的准备,如今旨意虽来的突然,但他也不会太仓促。
贺北城抬手:“起来吧。”
“你暂且先在唐府住上几日。”
陆渟恭敬应下。
贺北城原想起身去隔间,却突然又想起一桩旧事,遂正了正坐姿道。
“陆爱卿可已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