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抬手拦住惠又冲伏黑甚尔咆哮:“你就不能安静一点不要总是挑起战争吗?!”
“那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好了。”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见到自己十多年未见几乎成年的儿子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他只是如同平常一样的把手中的仙贝包装纸揉成一团扔到茶几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不过不是姓禅院挺好的。我先走了。”
“你这家伙——”
惠全用力的就像一头暴怒的小豹子,即便克制着自己没有伤到我,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他全身绷紧用力的就像一块沉重的岩石:“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人渣!”
伏黑甚尔也不甚在意。被人骂人渣和混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了,即便这次骂他的是他的儿子,但也依旧不会引起他的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而对他来说,出身在禅院家的他自己也确实是一个混蛋和人渣,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所以他也不会否认。
“晚饭开始了要我喊你吗?”他问了我一声,又自言自语地解答:“算了,反正也会喊你。那我就走了。你们两个玩的开心。”
“——喂!”
你就这样引起战争然后自己跑了吗?!
伏黑甚尔你是男人吗!!!
伏黑甚尔转眼之间就和他出现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还看见盘子里的仙贝少了几包——这都要顺啊?!
惠显然也被气的够呛,但是伏黑甚尔不在他眼前之后他倒也没有追出去的意思,平复了一下呼吸逐渐平息了情绪,最后才嗓子微哑的低声说:“可以放开了我了,杏前辈。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抱歉啊惠,”我松开手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全都怪我。”
“和您没关系,杏前辈。”惠冷静而又克制地说:“全都是那个人的错。”
“早知道我就早点走了。”小海胆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我的内疚:“你还好吗?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惠摇了摇头,垂下头额发挡住眼眸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三代目julbrothers,打算等他情绪平静之后再和他一起离开。
过了许久,他才说:“五条老师和我说了他杀了……那个男人的原因。”
“我们之间的宿怨,本来不该让你知道的。”我嘟哝着低语,“那个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要放在心上也没有关系,毕竟五条杀的是你父亲。虽然伏黑甚尔这个人不负责任了一点,但是他到底是你父亲,你如果为此怨恨五条,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以一开始不管是对着你还是对着五条我都难以启齿这件事……如果仅仅只是我跟五条也就算了,但是我们不能替你做出决定,所以一直拖到见到伏黑甚尔之后,我才让五条告诉你这件事。”
“如果对这件事的隐瞒感到不满的话,你怪我好了。是我让五条不要这么早告诉你的。”
我还是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个原因出现裂痕。
“……我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惠抬头朝我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非常复杂。他看起来想问点什么的样子,但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问,最后掩盖住了脸上的情绪礼貌地和我说:“我先告辞了,杏前辈。”
“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你就问吧。但是我对伏黑甚尔的过去了解的也不多,能告诉你的事情大概也不会很多。”
虽然之前的事情确实不太想说,但也只是考虑到惠可能会因此感到内疚,我自己倒不至于过不去这个坎。
毕竟按照我的生活生态,我周围比我弱的就没几个,所以我也能很坦然地面对我的失败,不至于一直记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去你那里好了。”
我真是怕了这个随时会有人刷新出来的会客厅,要是等下和惠说这些的时候再冒出来一个人,这不就完全超出了我愿定的不让太多人知道伏黑甚尔的存在这个预期了吗。
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房间收拾的相当干净整洁,也没有摆放太多多余的东西,看起来就清清爽爽让人感觉非常舒服。我找了把椅子坐下问:“你想问什么?”
“五条老师和我说,他杀了那个人是因为他对他们那个时候的任务目标下手了,”惠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的非常规整,“但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他省略的部分是什么?”
“从开头结尾而言,五条说的没错,只是中间的过程没有他省略掉的这么轻松简单而已。”
我抱着椅背,下巴抵在坚硬的木头上撇了撇嘴:“那应该算是我们——或者说五条当咒术师的生涯里面唯一一次任务失败了。伏黑甚尔杀了我们保护的任务目标,我们几个也被他打的很惨,我死之前还以为已经全军覆没了,五条活下来对我来说其实算是一个意外惊喜了……他就是那个时候掌握的反转术式。”
“说掌握可能不太准确。”我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说法:“他是被伏黑甚尔捅了脑袋之后才觉醒的反转术式,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当初他就已经死了。我的实力比他们两个差,如果不是因为领域的原因支撑我还能战斗,我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被人杀死的感觉依稀残留在我的身上,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时候被破开身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