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宣走进屋里关上门,吁出一口气。
自从遇到江惟清后,神经时刻是绷紧的,好不容易甩开江惟清,自己必须赶快跑路了……
他不过是怀念归元剑宗想回来溜溜,这样也能遇到江惟清真是流年不利。
乔宣耐心的等了几个时辰,深夜,月亮被乌云掩住一半。
乔宣伸手一挥,故渊剑在手中微微震动,发出欢快的低鸣,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为久别重逢而欣喜,乔宣眼底浮现一丝柔和之色,心中感慨,就连剑也比人可靠,至少这把剑还念着主人,护着主人……
既然你又找到我了,便带上你吧,也算是两世缘分。
此时江惟清早已离开。
乔宣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归元剑宗,这里他熟悉无比,一路未曾触发任何禁制,神不知鬼不觉。
他御剑而起,这灵剑和他本命相连,趁手多了,速度更是快如一道光,眨眼便远离了归元剑宗。
确定再没有危险了。
乔宣这才落在地上,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山峰,真是可惜,不过住了几日,就不得不走了……
但是自己也留下了不少东西,继续留下也没有什么必要。
乔宣转身就走。
忽的身躯一顿。
白衣男子站在月色下,温润如玉的面容,在夜色中似有些朦胧,他静静的看着自己,黑眸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乔宣呼吸放的很轻,瞳孔微缩。
江惟清声轻如风,“为何要不告而别。”
乔宣匆忙垂下眼帘,做不安之状,似乎十分忐忑不安,诺诺道:“晚辈,晚辈此行还有他事,之前对剑君多有不敬,心中愧疚不安,无颜再见剑君……”
江惟清静静的听他说完,待乔宣似乎说无可说,才缓缓道:“我不介意。”
乔宣干笑一声,似颇为惶恐:“但晚辈心中过意不去……”
江惟清深深看着他,许久,眼中似浮现一抹痛色,他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你一定要如此同我说话吗?”
乔宣心中警钟大作,“剑君此言何意。”
江惟清道:“阳阜长老告诉我,归元剑宗这一千年来,除我之外,再无飞升天界的弟子。”
你不是新飞升的归元剑宗弟子,却熟悉归元剑宗剑法,知道阳丹是归元剑宗掌门,熟悉归元剑宗的一切,能够得到灵剑故渊相护,还有之前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江惟清直视乔宣双眼,一字字开口:“我知是你,阿暄。”
乔宣也看着江惟清的眼睛。
眼前男子容貌温润如玉,站在那里如清风明月,他和七百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就连心思都依然是这般缜密,自己本也不该奢望能瞒过去的,之前只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以为装作没有记忆,可以暂时麻痹江惟清,趁机逃走。
可江惟清早就知道了,也许他一来便打探过自己,却一直默不作声装作不知道。
既然瞒不过去了,那就不瞒了呗。
乔宣脸上惶恐不安一点点消失,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讥诮弧度,眸光锐利如刀,语调漫不经心的道:“哦,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