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震惊,“臭小子才这么大点就想着坑爹了?欠揍!”
【揍你个大头鬼!你当年一心混吃等死,也没见你爹把你揍个半死。咋滴,你自己犯蠢,还想拿孩子撒气?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揍我侄子,我跟你没完。拼着受罚都要让你尝尝电击的滋味儿!】
论及护孩子,系统可谓是得到了虞启昌和沈氏的真传,护起小家伙这个侄子来可卖力了,大有一副虞衡敢揍孩子它就和虞衡拼命的架势。
虞衡无语,这位系统,你嘴里的侄子,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还能真把他揍个半死不成?
虞衡都忍不住腹诽,被系统这么一打岔,怎么感觉自己从亲爹变后爹了?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小汤圆了呢。
系统也有自己的看法,振振有词为小汤圆叫屈:
【说得好像一直嫌弃人家小汤圆的人不是你一样,在肚子里就盼着人家是闺女,搞错了人家的性别,还想让人家最开始就叫你爹,想得美!】
虞衡语塞,再看看在秦溶月怀里不断傻乐的小汤圆,无奈地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这么丁点大的小东西,都学会涮人了,涮的还是亲爹,挺能耐啊!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虞衡的无奈和哭笑不得,扭着小屁股搂紧了秦溶月的脖子,鸵鸟似的将脑袋埋进秦溶月的脖颈间,唱歌似的不断喊,“娘~娘~娘~”
秦溶月被小家伙喊得心花怒放,又瞅见了虞衡无奈而委屈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小家伙肥嘟嘟的屁股,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家伙面向虞衡,柔声哄他,“小汤圆你看,这是谁?这是爹爹,来,快喊,爹爹~”
小家伙好像知道这回躲不了了似的,立即变了副脸色,对着虞衡甜甜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爹爹~”
虞衡一颗老父亲心嗖的一下就化成了水,还咕嘟咕嘟冒泡,只觉得听了小家伙这一声爹,比吃了灵丹妙药还让人舒坦。虞衡当即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伸手接过小汤圆轻轻往空中抛了抛。
这其实是个稍微有点危险的动作,不过虞衡手上功夫不弱,又没抛得太高,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虞衡便已经稳稳当当地将他接在怀里了。
去岐州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夫妻俩也没觉得这事儿不能成。以虞衡现如今的受宠程度,别说去岐州了,就算要去江南,昭宁帝也会二话不说就点头。
更何况岐州那个地方,真没人想去,虞衡主动请缨,说不准旁人还以为他有病。
昭宁帝自然不会阻止他,只要他稍微露出点想去岐州的心思,想来昭宁帝应当能让他如愿。
不过眼下说这个还早,虞衡想了想,派人给岐州刺史传了口信,言谈间对方氏很是赞赏,让他多照拂几分。
对于人性的恶劣之处,虞衡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王家老夫人在公堂上就能露出那样刁钻恶毒的一面,自然是心狠手辣的人。这样的人家,被方氏将脸扔在地上踩,气急之下谋害了方氏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虞衡想着这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一个月了,消息才传回京城,心下还隐隐有些担忧,不知方氏现如今是否还好。是以让护卫快马加鞭赶去岐州,让他亲眼看看方氏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再给岐州刺史施展些压力,不说让他全方位护着方氏,也得让他拦住王家,别想动什么歪心思。
说起来也该是方氏的运气到了,许是前面倒霉了太多年,这一次,幸运女神终于站在方氏这一边。以王家的霸道蛮横,方氏让他们沦为了笑柄,他们自然说什么都要给方氏好看,不弄死方氏,也要想尽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
但是王老夫人病情反复,又时常犯糊涂,单是为着她的体己银子如何分配之事,王家几房人就闹了好几场,又因为现在大家的目光还盯着他们准备看好戏,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传出去。
因此,王家人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找方氏麻烦。等到王老夫人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他们能腾出精力来了,虞衡的护卫也到了岐州,拿出嘉国公府的令牌进了岐州刺史府,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岐州刺史哪还有别的话,自然是点头称是。
主要虞衡也没让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阻止王家对方氏进行报复罢了。照理来说,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已经断了的案子,加害者还要报复受害者,未免太不要脸,还不将他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当然,依岐州刺史的本心来说,他原本是不想管这件闲事的。左右和离都已经判了,方氏既然赶把王家往死里得罪,也该想到后果。岐州刺史也因方氏丢了大脸,从他上奏折用贞节牌坊试探昭宁帝的事来看,这位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年纪大了,不想为旁人多费一点多余的心思。
虞衡派的护卫来的正好,给岐州刺史带来了压力。国公府的名号还是十分好用的,虞衡还是第一次以势压人,但不得不说,对于王家而言,这一招十分管用。
岐州刺史在岐州经营多年,势力颇深,又是一州刺史,他真要管什么事,其他人想和他对着干,也有些难度。
同为官员还能有来有回斗一斗,但王家现在勉强只能算是家中富庶的望族,祖上出了进士攒下的名望,现在还活着的后辈中,有功名在身的,只有王循一人,还是个秀才,连举人都算不上。
这样的人家,欺负一般百姓,打压无依无靠的方氏确实轻而易举,但同样的,岐州刺史想要打压他们,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更何况,这世上,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方氏在与王家对簿公堂要求和离时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在公堂上发的毒誓都是肺腑之言,宁愿死无葬身之地都不想背着王家妇的称号。如今她成功与王家撕扯开来,心愿已了,就算立马死去,也能瞑目。不过王家离开公堂后就陷入了内斗之中,方氏便借此机会,为自己立了女户后便着手生计之事,从王家拿回来的嫁妆只剩两成,置办了宅子后也没剩多少,方氏想了想,先是为了避风头,就接了浆洗衣裳的活,而后看王家腾不出手来找她麻烦,方氏的心思又活了不少,将剩下的银子算了算,拿了一半出来,自己做蒸饼馒头,弄了个小摊。
她心思也活泛,头一天没摆摊,而是带着一面牌匾和一些自己做的蒸饼饺子,请了一个舞狮队,敲锣打鼓地送进了衙门,说是感谢青天大老爷替她做主。
百姓们就爱看热闹,这种青天大老爷为百姓申冤,被救的可怜人给知恩图报给青天大老爷送牌匾之事,他们就只在戏台子上看过,今天倒是开眼了,亲眼见证了戏文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