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立马附和,又拽住了虞衡另一只袖子,笑眯眯道:“太子都开口了,赶紧走吧,少傅大人。”
齐王把太子带了出来,自然也要将他安全送回东宫,和太子一起走,完全没毛病。
虞衡被他们一左一右拽着袖子,简直哭笑不得,动了动手腕,一脸无奈道:“我又不是不去,至于拽着我不放吗?”
齐王和太子立即展现出了他们作为好叔侄的默契,在虞衡开口时就同一时间松了手,误差不超过零点一秒,果然默契十足。
回到东宫后,齐王同太子打个声招呼便急匆匆地出宫,跑去行宫找景隆帝,美滋滋地告诉他,“老头儿,都说了你别担心另外两个不中用的儿子。这不,没了你这个亲爹在上头顶着,老二老四老实得很,赔罪赔得可溜了。要我说,还是你当初对他们太好了,惯出他们这臭毛病!”
景隆帝惊奇地看着齐王,“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朕最惯的是谁?”
齐王撇嘴,“当然是我,所以我今天不是也特地给他们找了个台阶下?还把祯儿也带过去了。别说,祯儿不愧是您的亲孙子,小小年纪就圆滑得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
哪怕这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景隆帝也得吐槽他,“有你在,谁都显得格外会说话吧?”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朕真是居功至伟。
齐王哼唧一声,“那我不也随了您的心意,和老二老四握手言和了?还让他们在祯儿面前露了脸。你啊,就别担心儿子们啦,他们个个儿都是王爷,能过得差到哪儿去?你呢,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和皇祖母还有母后她们在行宫好好享福便是!”
景隆帝也只能笑骂一句,“就你话多爱操心,朕还能委屈自己了不成?”
“那就正好,省的我们担心。”
东宫。
齐王离开后,太子便兴冲冲地问虞衡,“少傅,我看你先前在绝味居时提到商道之事,似乎有别的想法?”
虞衡诧异地看了太子一眼,暗自感叹了一声这位少年的敏锐,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点头道:“只是一个设想,不过,要是真能成,应当能如殿下的意,让国库多进点银子。”
太子的眼神嗖的一下就亮了,赶紧催促虞衡,“快讲讲!”
虞衡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小声道:“殿下听说过,拍卖吗?”
“拍卖?这是何物?”太子的眼中顿时挂满了问号。
虞衡继续解释,“拍卖就是把买家全都聚在一起,把要卖的东西摆出来,让买家自己出价,价高者得。”
太子瞬间明白过来,“少傅的意思是,让朝廷将雍然人的商道和买卖渠道进行拍卖,让京城有意插手商道的商户们来出价?价高者得,全凭商户们自愿,也不存在什么贿赂之事?”
虞衡点头,欣慰地看着太子,又补充道:“不必非要拘泥于京城的商户,其他地方的商号也行。雍然商道本就在各个边境,各地商号还更合适,他们听到了消息,想必会很有意愿进京来同朝廷做这笔买卖的。当然,朝廷也要为他们保证,拍下哪条商道,多少年内,那条商道便只能这家商号走,其他商号若是暗中走了,便算违规,交由朝廷处罚。如此一来,想必商号们会乐意出更多的银子来拍下商道。”
这就相当于一次性买断十年或者二十年的商道使用权,勉强也能算垄断,商人最懂其中的利润,看看当初的雍然人就知道了,个个儿都富得流油,大宣的商号,谁不眼馋他们想分一杯羹呢?
现在,现成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了,商人们虽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做派,但现在,朝廷已经把兔子都一一摆出来了,就看他们能出多少银子了。
虞衡都可以预见,雍然人提过的,西域那条通向狗大户家的商道会有多么的抢手。怕是商号们竞价都要打破头。
这对朝廷来说就是无本的买卖,甭管他们出多少银子,朝廷都是赚的。
按商道算,雍然人从大宣走向各国的商道就有六条,哪怕平均每条拍出一百万两的价格,那就是六百万两银子进账,这银子就相当于白给,毕竟朝廷也打算把商道给大宣的商号来着,先前就在挑选,不知给哪一家才好。
现在虞衡这提议一出来,可想而知,大家估计都不用为选哪家操心了,按虞衡说的办不香吗?不需要为选哪家的问题吵个天翻地覆,还能为国库创个收,这么好的事儿,还吵个屁啊!
太子当即把虞衡拖去了御书房,让虞衡对着昭宁帝说出了他的打算。
昭宁帝当即眼前一亮,“好主意!”
禅位大典办的那般隆重,花去不少银子,眼下朝廷还没到收税之时,只有出项没有进账,昭宁帝也担心后人拿着国库余银说他不如太上皇,是个败家子。
虞衡这提议,还真就搔到了昭宁帝的痒处。
还是那句话,谁会嫌钱多呢?
昭宁帝这会儿见了虞衡,便觉得亲切得不得了,心中暗暗感叹,怨不得父皇让他好好重用虞衡呢,这就是一个宝藏啊,时不时就能给人一个大惊喜,这个太子少傅的位置给的太值啦!瞧瞧,转眼就能让国库多出几百万两银子的进账啦!
这挣钱的本事,谁说虞衡是文曲星投胎的?昭宁帝忍不住感慨,这分明就是财神下凡,正巧掉进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