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殇淡定自如,端起茶来,慢慢品饮。
老者的血越流越多,沿着石榻流了下来。
古雨越看越觉得诡异,他又一次出声,“九殿下……”
秦晚烟却突然走近,揪住老者的长须,猛地一扯,竟将一大把胡须全扯了下来。
她挑眉看古雨,“假胡子?”
古雨尴尬了,又一次回头看自家主子。
秦晚烟质问道,“你同我说这是个男的,你觉得太监也算男人?”
古侍卫不敢回答,心下狐疑秦晚烟既早就看穿了,为何这个时候才揭穿。
穆无殇开了口,“治病,也需看身份?”
秦晚烟道:“这把年纪了,一毛不长,必为宦臣,非男非女,属阴阳人。九殿下觉得这是看身份,还是看性别?”
穆无殇道,“说下去。”
“此脉象缓而不顺、心气绝,乃天生有心疾,不可劳累。”
她拉起老人的手瞧了瞧才,又道:“这手温润、细腻、无茧,保养极好,别说重活,怕是连轻活都很少做。心有疾,却能当上宦臣。当上宦臣,却能养尊处优到这把年纪。这位,怕是自幼跟着先帝陪读的刘公公吧!”
穆无殇颇为满意,“既你都瞧出来了,何必费时折腾,救人吧。”
秦晚烟不仅没救人,反倒朝穆无殇走了过来。
“九殿下明知我连诡妆都瞧得出来,却偏偏粘了条胡须来试探我?分明是故意让我瞧出他的身份。”
穆无殇不说话了。
秦晚烟又道:“刘公公是先帝最亲信之人,必见过传国宝匙。所以,九殿下想试一试我,是不是冲着苍炎的传宝匙来的。”
穆无殇冷眸深深,依旧缄默。
秦晚烟接着说:“古雨昨日带我入密室,没有蒙我眼。九殿下更是当着我的面,开启这暗门。这分明是想试探我,我会不会连夜来劫人。毕竟,我手上有你的令牌。”
穆无殇还是不说话。
秦晚烟取出一枚令牌丢桌上,这令牌正是在碧云阁时,穆无殇给她的。
秦晚烟讥笑道:“从你提出‘私家大夫’这个附加条件开始,你就怀疑我,想试探我了。你送我令牌,审隐娘不避嫌我的侍卫,加上昨日种种,真是费尽心思呀!呵呵……九殿下,我都将隐娘拱手相让了,你还不信我。你我的约定,原来是说着好玩的呀?”
穆无殇仍高高在上,没有否认的意思。
古侍卫后知后觉,原来秦晚烟刚刚说的“事多”是这个意思呀!
秦晚烟坐了下来。
手上一阵阵难忍的刺骨疼痛,让本就不爽的她越发冷躁。
她冷冷问道:“九殿下就不怕惹恼了本小姐,本小姐直接杀了他?”
话音一落,刘公公心口的藤蔓就疯狂蔓延而出,在秦晚烟背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