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默不禁想起了自己被高阶物理题折磨的时候,对她说:“吃点早饭吧。”
“嗯。”一分钟后,吃完了鸡蛋的何雨叼着炸好的馒头干又回了卧室。
再过十几分钟,高速运转的脑子里总算还记得要去上学,何雨背起了书包去上学。
何默默站在她的卧室门口,看见了梳妆台镜子上用口红写满了东西又被抹掉,红色沾染了妆台甚至窗帘,乍一看很像是凶案现场。
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镜子上戳了一下。
支离的镜面映出了中年女人一个开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开心到甚至有点儿傻,于是凶案现场的气息立刻消散不见。
一边擦镜子,何默默一边决定自己今天要去买一个能擦写的白板,要不就买两个,一个挂在客厅,一个挂在妈妈的卧室……还要买很多的马克笔,毕竟灵感永远比笔更多。
上午上课的时候何雨一直很亢奋。
左边的脑袋在听老师讲着她懂或者不懂的知识,右边的脑袋里旋律一直在盘旋。
灵感在睡梦中袭来,音符成了思维的一部分,这是她很久很久都没有体验的感觉了。
她甚至不敢跟别人说话,生怕一开口就会开始唱歌。
“何默默”今天的怪异,很多人都察觉到了,从老师到同学。
语文课上,老师瞥了她好几遍,终于在快下课的时候敲了一下讲台,说:
“下面开始抽课文背诵,从……时新月你开始,你背完了就是何默默,然后一直往后排。”
时新月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何默默”和她的笔。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
背课文曾经是时新月口齿最伶俐的时候,这一点很多人都没有注意过,背完“岂不痛哉”,她又看了自己的同桌一眼。
何雨还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里,她知道自己旁边有人在背课文,却不知道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很快,时新月背完了,放在双腿两边的手攥成了小拳头。
老师点点头,说:“下一个。”
“老师!”时新月的声音比刚刚还要亮。
“怎么了?”
“老师,我《归去来兮辞》也背过了……后面的,我都背过了。”
本来微微靠在讲台上的苏老师直起了身子。
她看着时新月,笑着说:“你是想现在背?这么厉害,我点一篇你背一篇吧。”
时新月小心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
此时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时新月从高一下学期一口气背到了高一上学期。
苏老师越是“点菜”就越来劲,最后双眼发亮,下课的时候她都忘了时新月的旁边还藏着一个走神儿了一节课的。
她走了,学生们激动了。
时新月她居然能一口气把所有学过的古文都背下来!
被同学们围着问怎么背的,时新月又看了“何默默”一眼。
这么一节课一节课地熬下去,到了午休的时候,何雨终于敲定了整首歌的最后一个小节。
旋律在脑海中盘旋了一圈,从凌晨三点到现在的激动感终于淡了下去。
何雨困了,也清醒了,还饿了。
摸了一下饿了的肚子,她抬起头,看见自己面前放了两个包子。
“你写完了吗?”时新月小声问她。
“啊……嗯,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