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比想象中更轻,但那时她也不过将近十岁,又从未习武,因此也有些艰难。
后来,她唤来太医为他医治,再往后,总是忍不住多关照他几分。
……
思绪流转至今,洛瓷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只有一点极轻的声响。
她能猜到,他在大齐应该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此番前来……
容倾见她迟迟不出声,只是静静望着窗外,声音低软,“姐姐,外面有那般好看吗?”
似低低的呢喃,潜藏着些微抱怨不满。
未待她开口,他便主动解释,“我一直都很想回来,可大齐约束太多,始终无法抽出身来。”
“玉玲珑是我在京城的情报组织。”他几乎没有隐瞒,就这般直接坦露。
纤长羽睫微垂,一点剪影落在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他低声道。
“我只是想……知道姐姐的消息。”
只能用她的消息一点点填满苍白荒芜的脑海,让自己不至于被这权欲熏心的世界迷失了自我,变得麻木冷血,没有良知可言。
“我很想你。”
那种想到几欲窒息、却始终无法相见的绝望感。
至于那对血玉镯,到底是没说自己的心意。
对待感情一事,他总是格外含蓄,或许说出自己为了这对血玉镯耗了多少心血,更能让她明白自己的情意,可那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就好像他付出了多少,所以一定要她接受,像在绑架她一定要给予自己同等的回应。
这是在给她施加压力。
他想要的,是她纯粹的喜欢。
容倾心想,若是宫宴那晚,她能当众接纳自己做男宠便好了。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洛瓷静默了片刻,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如何,她许多时候不太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总是平平淡淡的。
她没有什么喜好,也没有想要的东西,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希望皇弟和大梁安好。
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此刻,看着女子扮相的少年,听闻他低落的话语,心尖似有一簇细小的火花窜过。
她已知晓他喜欢自己,但除了明晰自己不讨厌他以外,旁余更多更深的情感便不明白了。
何况……她以前只以为是心疼他,只觉得是见了他那副倔强模样有些动容,加上六年未见,从年少无知到十八岁,这中间到底是少了许多空缺。
他从瘦削孱弱的小男孩,到如今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甚至少年眼里藏着情意,她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