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化乌能腐血肉化白骨,顷刻间置人于死地,看公子这伤势,所中之药应是被稀释了的,可即便如此,最多也只有月余时日了,还请诸位……节哀!”>r>
这话恍如当头一道闪电,直接将飞弧与温决劈了个目瞪口呆。
飞弧僵在那里半晌,回过神后一把揪住了老大夫胸前的衣襟:“这不可能,你这庸医休要胡言!”
“飞弧,不得无礼。”温决声音不大,语气里也无责备,但只一开口便有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不自觉去的遵从他的意愿。
飞弧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
大夫刚被他没轻没重的一下勒的险些背过气去,这会儿捂着脖子喘了口气,然后一边整理被飞弧弄乱的衣襟,一边说道:“此毒出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皇毒无倦之手,据老夫所知的,身中此毒之人有五,其中三人尸骨无存,一人不堪痛苦自戕而死,唯有一人,侥幸保住了性命。”
其实这毒药,就是在上一回温诀中了毒无倦的满园春色,殷无咎向他逼要解药时,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一瓶,如若当时,这药被毁了,也就不会用到温决的身上了。
只是世事难料,殷无咎当时满心都是替温诀解毒,心思压根就没放在这东西上面,在得到毒无倦答应为温诀医治的回答后,便随便将这些药丢在了地上,然后又被毒无倦捡了回去。
他并不知道温崇洲就是温诀,因为先前听说温崇洲与殷弘杰他们合伙构陷殷无咎的事情就想替殷无咎报仇,后来去将军府,非但没报仇还吃了大亏,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恨不能让温崇洲生不如死。
所以那日宫宴上,他在给温决下了迷药之后,又将这化乌偷偷涂在了殷无咎的剑刃上,而之所以稀释了化乌的浓度,则是因为他觉得让温崇洲就这么死了太过便宜了他。
如果陛下这一剑真的刺中了,那他会让陛下留这人一条命,然后叫他在穿肠腐骨之痛下,渐渐的死去。
要说他这计划有什么偏差,就是温诀服用了假死药,在中剑之后的短时间里,就断了呼吸,可是归根结底,结果还是如他所愿了。
话题扯远了!
却说飞弧听完大夫这句话,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希望,正要细问那仅存之人是如何活下来的,接下来就听对方说:“他是手臂中了涂有此毒的暗器,当机立断自截一臂,才捡回一条命来。”
飞弧:“……”
“老夫惭愧,实在无法为这位公子解去此毒,只能为公子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感受着屋内凝滞低沉的氛围,大夫顿了下,又低低补充道,“为今之计,只有寻得制作此药之人,或可谋得一线生机。”
听说还有机会,飞弧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便决定要去寻找毒无倦。
“小松,劳烦你跟着大夫走一遭,去抓了药来,我出去一趟。”
小松这时候也是急得团团转,看着恩人承受痛苦只恨不能以身代之,闻言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飞弧大哥放心,小松一定办好:”
大夫与小松前脚离开,飞弧后脚也要出门,然而温诀却忽然说不让他去。
飞弧一听,顿时就急了:“为什么?”
温决道:“没用的,这毒没有解药。”他之前阅读原著的时候,就见书中描述过这种毒药,原著明确记载这是无药可医的毒,而且,温决刚刚还召唤系统问过了,系统给出的答案亦是如此。
“会有的。他既能制出此毒,就能研制出解药,主子您等着,飞弧定会为您拿到解药的。”飞弧情绪不稳的否认道,话落也不等温诀继续多说,撒腿就要往门外跑。
温决语气顿时严厉了几分:“站住。”
在他那无形的威压之下,飞弧几乎是条件反射停了下来。
“你回来。”
“主子……”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飞弧听着他虚弱却又固执的不容置喙的声音,眼眶忽然就红了:“为什么?分明还有希望的,主子为何不让飞弧去,难道您,难道您不想活了吗?”
怎么会,他怎么会不想活?
他还有爱的人在这世上,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怎么能死啊!
可是求生的再强,温决也不会让飞弧去找毒无倦的,一来是毒无倦愿不愿意为他试着研制解药都是个未知数;二来,若是暴露了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了无咎的耳中,结果到时候他却活不成了,那对无咎而言,岂非又一重的打击!
温决定了定神,道:“飞弧,你这几日想必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好吗?”
“主子您这样,我如何睡得着。”飞弧表现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焦躁。
温决道:“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大夫说过,我还有几十天,即便要想法子,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说对吗?”
才不是这样!
飞弧看着他那副淡定的模样,简直要暴走,他努力的忍了忍,没忍住,然后就真的暴走了。
温决看着他焦躁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柔软,然后,开始与系统沟通起来。
“我真的会死吗?”
脑海中那只从前活跃蹦跶、有问必答的黑白猫,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默,它像是能感知到温决的心情了一般,半晌,才慢慢的回道:【宿主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