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毒无倦竟是被他这一声厉呵惊的浑身一抖,继而心中暗暗叫苦——这才过去多久,他便急躁成这般,自己要如何撑过两个时辰,等着这姓温的恢复呢?
事实证明毒无倦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之后的时间里,殷无咎仍旧半步不挪的在门口候着,并且时不时的询问温诀的情况,“毒无倦,你好了吗……为何这么久,你到底在对我师父做些什么……我师父若有个好歹,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你再不开门,我直接闯进来了啊!”
“没有还没有,说了需要时间……我能对你师父做什么,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不准进来,打扰了我施针,你师父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将我剁吧剁吧喂狗也救不回来了!”
毒无倦一直用温诀的性命安危来辖制殷无咎,这话一开始十分管用,但次数多了终究也会失效,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以此搪塞时,殷无咎终于忍无可忍,弄开房门闯了进去。
虽然他心底里已经对毒无倦的话产生了怀疑,可还是计较着万一他真的是在给师父施针,自己动静太大会打搅到他,所以开门的时候,他没敢动静太大,是用匕首将门闩挑开的。
毒无倦被殷无咎催命似的追问整的焦头烂额,心态都快崩了,这时候正抓起桌上茶壶往嘴里灌茶冷静,一抬头看见殷无咎,短暂的呆愣过后,呛的连连咳嗽起来,越咳越猛,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直接冲进鼻子淌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殷无咎一双漂亮的眼睛阴恻恻看着他,缓缓问道。
毒无倦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一股凉意顺着后脊直窜脑门。
他上一秒还说自己正在为温诀施针治疗,这一秒就被抓了个现行,现在改口,还能糊弄过去吗?
殷无咎见他这表情,心“咚”地就沉了下去,当即不再与毒无倦多言,转身便要往床边走去。
床上帐缦被毒无倦合上了,师父在里面什么情况他看不见,这让他心中更加的不安。
他必须立马亲自确定师父无恙!
“别——”毒无倦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焦急的追上去,一只手拉住殷无咎,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准备弹出藏在指甲中的迷香。
冲小咎的脾气和他对自己这师父的在意程度,眼下拦肯定是拦不住了,为今之计,只有将他放到了。
可惜的是,殷无咎对他早有防备。
毒无倦没来得及将那迷香放出,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动弹不得的僵硬。
毒无倦顿时懵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冲破穴道之后,他那张俊朗面庞上一时之间被羞耻、焦急等诸多情绪挤满了。
——想他毒皇混迹江湖近二十载,今日竟然连着被这师徒二人用同一招给制了两回。
耻辱,奇耻大辱啊!
“你……是如何发现的?”他的下毒手法向来隐秘,这么多年,只被一个人事先察觉过,就连这姓温的方才都中了他的招,小咎他……到底是怎么察觉的。
殷无咎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心中所想,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这人诡计多端,未免你又乱用什么药,你就这么待着吧!待我看过了师父再来收拾你!”
“别,别过去!”
毒无倦简直急红了眼,声音都高了八度。
只是殷无咎本就对他成见颇深,此时又担心着温诀安危,怎么可能听他的,头也不回就走到床边掀开了帐缦。
看清帐内情形时,殷无咎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床上的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双唇紧闭眉头深锁,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胡乱地粘糊在脸上,整个人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师父……”殷无咎语声颤抖。
这还是他那个淡静如水,清贵高华,从来都体面的无可挑剔、无懈可击的师父吗?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殷无咎心疼的一瞬红了眼,低唤一声后,他小心的凑上去一把抱住了对方。
谁知他这一靠近,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模糊的轻吟,然后,双手就缠上了自己的身体。
殷无咎早已不是曾经什么也不懂的小白,他能看出来师父是有了需求,只是他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师父落在自己身上的手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力道可言。
这样的表现,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任由着对方有气无力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磨蹭了一会儿,殷无咎轻轻推开了温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