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说:“当真没有什么法子,能缓解一下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封穴或上止疼的药物都会影响药效的,届时便不能恢复如初了。”
“可需要我做些什么?”温诀只说了一句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便是让对方先为殷无咎止疼了。
“不用其他,容为他我扎几针,封住痛觉即可。”毒无倦话落,已从身上摸出了个针囊。
“不……不用。”只是在他拈着银针凑过去时,却被殷无咎避开了身。
温诀见状,劝道:“不过留下些疤痕,总比此般生痛下去的好?”
“既不是毒便罢了,师父不用担心,战场上无咎都过来了,还能受不住这点小痛。”
少年语气虽虚,可态度十分坚决——殷无咎不怕自己这身子上留下丑陋的疤痕,可是,他怕师父会不喜欢!
温诀见他执意,便没再让毒无倦继续下去。
“你既不愿,那便算了。”
殷无咎现在这样子,总不好叫一群人围观着,于是沂微潋几人逗留片刻便又出去了。
温诀将门定住,拦腰抱起殷无咎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脱掉鞋袜躺去了他的身侧。
他前胸轻轻贴着殷无咎的后背,一双手从他身下穿过,将他紧攥的拳头一点点掰开,然后缓缓握住了。
“忍过去便好了,师父在这里陪着你。”
“嗯。”感受着男人熟悉的体温与气息,殷无咎觉得,再大的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竟是睡着了。
期间,沂微潋过来说外面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和沈风忱离开一会子,剩下毒无倦则时不时的过来敲几下门,说要进去看看殷无咎的情况。
连续被温诀拒绝了数次之后,毒无倦变得不满和干什么要焦躁起来,他趴在门上炸毛道:“他着了你一直在里边做什么,你干什么一直拴着门,姓温的,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让我瞧瞧他好些了没,温诀!”
温诀实在不厌其烦,轻手轻脚抽回手,起身出去了。
门一开,便见毒无倦臭着张脸站在门口。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先前毒无倦没看穿是因为担心殷无咎,如今二人四目相对,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毒无倦顿时感到了一种深深地危机感:“你与小咎之间……”
“便如同毒皇所想的那般。”温诀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你……你这混账,竟然对自己的徒弟下手?”
“我与他师徒情深,有什么不妥?我等用了毒皇的药,来日定会重谢,但是一码归一码,温某并不觉得,你有资格来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有……无咎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二人萍水相逢,毒皇大可不必唤他这般亲昵。”
“你管本座如何唤他,无咎,小咎小咎,小咎儿,本座爱怎么唤怎么唤,你能奈本座何?”
温诀皱了皱眉,道:“若无旁事,毒皇还请离开吧,不要扰了小徒休息。”
毒无倦道:“你凭什么赶我,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我不走,我要进去看他!”
“我若不让呢?”温诀语气愈发冷了几分。
“你拦不住我。”毒无倦满脸的自信,话落也不抢着进去,只是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温诀。
莫约几个呼吸之间,温诀眼前开始发黑,双腿开始发软,向来立如青山的人,已呈摇摇欲坠之态。
毒无倦见状,一时挑着眼角笑的得意春风:“功夫好又能如何,还不是血肉凡胎!本座告诉你,只要本座有心,即便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高手,也无法在本座手中活命,你且让开吧,温先生!”
毒无倦扬着声音道,然后一抬手将温诀挥到边上,便要推门进屋。
只是手刚落在门上,他整个人却定在了原地。
青年瞳孔骤缩,落在门上的双眸,满满地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