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见的主动,简直让温诀心花怒放,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直接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全幅身心的享受起这一吻来,直到对方开始无意识的挨着自己磨蹭起来,温诀才将这一场即将再次失去控制的亲密打断。
殷无咎平躺在床上,一双微湿的眼眸看着温诀,眸中带着七分茫然与三分未能如愿的不满。
温诀心中不由一软,温声解释道:“再继续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殷无咎下意识反驳道:“我又不是女子,哪里那般柔弱。”
温诀看着他娇矜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师父不要笑话我!”殷无咎有些不满的抗议。
“是,不笑话你。”温诀轻蹭了蹭殷无咎秀挺的鼻尖,“那你转过去,趴着。”
殷无咎身子一热,而后听话的转过了身。
接着,他便感觉那不久前方承受过男人无尽爱意的地方猛地一紧。
紧接着便是一阵轻柔的安抚。
只是在殷无咎刚刚要起来时,那动作却戛然而止,然后退离了。
殷无咎顿觉一阵无以言表的空虚。
白皙脖颈弯出一道优美弧线,少年红着眼睛扭过了头来,却见男人已从床上下来,衣衫松散的立在榻边,正用一方帕子慢慢擦着手指,而自己,已被一方锦被严严实实盖住了全身。
迎上殷无咎氤氲的眸子,温诀说道:“你受伤了,我替你上了些药。”
殷无咎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了意。
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羞窘尴尬,之前主动求爱时都没有这般的窘迫过。
他刚刚还以为,还以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呆愣几秒后,殷无咎抓起被子一把将自己裹了进去,藏的连个脑袋顶都没敢露出。
温诀摸了摸鼻子,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
因怕殷无咎憋坏了自己,便伸手将被子拉下来些,让他露出脑袋,然后道:“乖,别气了,咱们来日方长,不是吗?”
殷无咎因这一句“来日方长”,一时之间,陷入了另一种境地的心神荡漾中,倒顾不得刚刚的尴尬了。
过了春寒,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然而商文帝的身体却一天差似一天,及至初夏时,已到了难以下榻的地步,更别说处理那繁杂烧脑的国事了。
那一日谈到立储之事,在商文帝明确表达自己打算立殷无咎为太子之后,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而这其中,首当其冲就是温诀,他一向在朝中只手遮天,这一表态,自有无数人跟着附和。
文武百官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争论不休,吵的皇帝面红耳赤,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温诀以前是商文帝最为器重与信任的人,可是现在,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却处处忤逆自己,与自己对着干,这叫他如何不气啊!
所以归根结底,商文帝就是被温诀给气晕的。
而这一晕,就再也没能下过床去。
手握剧本的温诀,心中早已清楚商文帝的死是无法阻止的事实,可他没想到竟是自己做的一场戏,将对方气的金銮殿上吐血不止,去了半条命的。
迎上殷无咎充满恼恨的目光,温诀敛在朝服之下的手缓缓捏成了拳,握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就连江锦安都有些不解,回到府中之后,私下里问道:“让无咎坐上那个位置,难道不是师父所愿吗?如今圣上有意立他为储君,而我相信无咎也完全有能力做好这个储君,师父为何还要反对呢?”
“这不过是为师对他的一点考验。”这话自然是胡诌的,可不然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是为了故意拉仇恨,好让自己的爱徒,来日对自己捅刀子捅的更痛快一点?
国不可一日无君,商文帝卧病在床后,力排众议任命殷无咎暂代朝政,温诀明里唱反调,暗里又替他削了那些真正唱反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