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年龄大了跟不上时代了”,比他年轻一些的五条家中年人在心里鄙视加茂老爷子,前天跟酒店的小姐们玩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说?
不过在心里腹诽归腹诽,五条君面上还是一派平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五条家一直都是家主执掌大权,我也不好擅自做主。”
说是这么说,不过其实五条悟不怎么管五条家的家族事务,一般都是五条家长老们自行分配自行解决,能不舞到五条悟面前就不舞到他跟前。
听了他的话,加茂老爷子也在心里给了五条家的中年人一个白眼。
不少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忽悠不了谁。
然后由于在坐的几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过不光是御三家的高层们抓耳挠腮,用着其他人尸体的脑花也有几分苦恼。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想要咒灵操使的尸体,但是现在站在风口浪尖的咒具使听起来也有点心动——还没有长成的、而且没有家族势力庇护的六眼,怎么听怎么令人心痒痒。
而且咒具使的传闻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很像江户时期跟在奴良二代目身边有一段时间段的那个人类。
脑花推测说不定咒具使就是那个男人的后代。不过他两位都没有见过,所以也说不准。
但是这个倒还在其次,反正咒灵操使和咒具使他总能得到一个。
关键的是,脑花之前布好的局似乎被人破坏了一部分——说不好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千年以来脑花跟无数诅咒签订契约和束缚,由它们来帮他筛选有资质的普通人或是咒术师,并且打上印记。
但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人不断地在斩断这些联系——不仅是被选中的人身上的印记没了,不少诅咒也被那个人祓除了,速度之快实力之强令脑花不得不多想。
可惜没有证据,而且能达成这种效果的咒术师脑花都确认过一遍了,没有人有这个时间。
难道是巧合?脑花时不时敲着桌面思考。
“久等了。”
穿着和服的老人家看着慢吞吞,但其实速度不慢地走过来,坐在脑花对面。
这位穿着和服的老爷爷其实也是御三家的一位高层,他脸上有经历过岁月流逝的痕迹,头发花白,眼神锐利。
“老人家动作比较慢,还请你原谅一下。”
“无妨,你愿意来就是我的荣幸。”其实年纪比面前老者要大好几轮的脑花笑得温和。
要是论年纪的话,疑似跟两面宿傩同一时期、一并从平安时代走过来的这位不知名脑花可要更年长一些。
“老人家时间也不多了,你就直接切入正题吧,”老爷子拨动了一下茶壶,“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让加茂家的那个向我推荐你。”
老者是五条家的一位长老,也许是五条悟在的这些年五条家太过膨胀,也许是他自视甚高……总之,五条家的这位长老确确实实没有将这位额头上有一圈缝合线的青年放在眼里。
脑花不以为意,他也慢条斯理地倒了一小杯茶,茶香悠悠,热气渺渺。
“我对五条悟不感兴趣,但我对他的朋友比较感兴趣。”脑花点到为止。
他对夏油杰的尸体和之前被夏油杰拿走的狱门疆都很感兴趣。
要知道,他在从那个有着不少野良的男人那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蛮惊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黄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黄泉比良坂之中拿出狱门疆。
他当初把狱门疆放进黄泉比良坂就是打着没什么人能拿到的打算……哦,还有脑花当年跟黑晴明的合作算盘,可惜对方败在了奴良三代目手中,现在没有办法成为他的助力。
“夏油杰吗?”老者闻弦歌而知雅意,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诅咒师而已,”但是咒灵操术的确很吸引人,他能理解,“老夫可以回去打听一下。”
虽然嘴上说着五条悟可能会投敌什么的,但是大家都在潜意识里很相信五条悟,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投敌这种事情来——尽管大家明面上谁都不愿意承认。
不过无论是御三家也好,脑花也好,都相信五条悟已经杀死了夏油杰,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尸体被五条悟藏在哪里了罢了。
“那就拜托你了。”不知名的青年垂下眉眼,柔和又风雅,好似平安时代的公子。
“事成之后,我一定会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的。”
就留他一个全尸好了……不,还是明面上失踪吧,要是死了的消息传开可能比较麻烦。
脑花这样想着,面上依旧不着痕迹,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温和。
……
不过说实话,其实脑花的确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