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给崽崽起名这件事,龙小姐跟猫咪小姐琢磨了很久,但直到崽儿出生、破壳,她们也还没定好崽崽的名字。
“晋小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春迟,春迟……”非要想出个让她和晋春迟都满意的名字,姜洛趴在小卧室那方古典的紫檀木书案上,咬着笔头出神。
晋春迟在一旁陪小龙崽玩,她手里夹着枚圆润光滑的玉珠,珠子宝光闪闪,看得小龙崽一阵眼馋,使出浑身解数去叼去抓,可是晋春迟这大龙显然要比小龙龙老辣许多,手指翻飞间,珠子像是有了生命般在她两只手掌中翻滚,小龙崽看得到捉不到,急得在妈妈膝盖上打起滚来,小尾巴摆来摆去,企图以撒娇迷惑晋春迟。
听得姜洛的问话,晋春迟有些好笑地停下来,两只手掌摊开,让小龙崽如愿叼住了珠子,在她膝上玩耍,而她则转过头,看向正一脸认真地为崽崽起名的姜洛,露出回忆神色。
“我的名字么?我是霜龙,我的降生给倚冬山带来了一场不化的大雪,也令倚冬山长久地停留在冬天,直到我破壳,懂得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冰雪才渐渐消融,春天于是到来。所以我就叫春迟了。”
姜洛微惊:“不是你母亲给取的吗?”
龙族真是很不一样啊,就连取名都这么玄妙的吗?
晋春迟知道她会有此一问,故而解释了一番:“是她们取的,只是在我破壳前就取好了,她们应该是预知了我给倚冬山带来的变化,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我还在龙蛋里时,她们这样叫过我几声,我就记下来了。”
姜洛明白过来:“我就说嘛,取名这种事情还是要父母长辈来的呀。”
因为自家小龙崽在龙蛋里就很活泼的缘故,姜洛也知道小龙龙在蛋里其实就已经有了意识了,也能听到外界的动静,像她家小龙崽,还会自己去找财宝,所以晋春迟说她在蛋里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姜洛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晋小姐怀孕时也与她说了晋家的情况,姜洛知道晋小姐出生后就是孤孤单单一条龙,她那从未见过面的两位婆婆把晋小姐留在倚冬山就离开了,不知去往何处,就连晋小姐都不知道呢。
所以姜洛当然也不清楚两位长辈现在究竟在哪里,她本来觉得晋小姐太惨了些,晋小姐的两位母亲也太不负责任了。不过,晋小姐表现得很平静,而且并不是佯装坚强,而是真的很平和地看待母亲们离开的这件事的,受她影响,姜洛渐渐也就释然了。
“那,咱家崽崽叫什么呀?好像她也没影响时节呀!”
姜洛又陷入了纠结,求救似的看向晋春迟。
一身霜华的女人但笑不语地坐在那里,轻轻拍着膝盖上的小龙崽,眼神明晃晃地说着:“谁说一定要跟时节有关了?”
姜洛一想,也是,不一定要拘泥于此。可是不吸取晋小姐家取名字的经验的话,难不成按照她家的来吗?其他的不说,单单只说她和哥哥姐姐吧,“华”“唐”“洛”,姜洛深深怀疑她爸妈取名时就是拿着词典随手一翻,点到什么是什么。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来,姜洛摇着头,眉头越蹙越深。
嗨呀,好难啊。
猫猫头大。
姜洛深深觉得,她现在要是猫猫形态,指不定得愁得掉毛了呢!她抓抓自己松软的长发,气鼓鼓地看向那边又与崽崽玩了起来的女人:“过分,你怎么这么悠闲的?给崽崽取名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也来想想呀!”
晋春迟的表情变得奇怪,她看着姜洛,微微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道:“我先前想的那些名字,你都不要……”
其实她也想了好些个名字呢,就是都被忽然严格起来的姜洛过掉了,在给崽崽取名这件事上,姜洛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在意。
晋春迟都想提醒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名字呢。
折腾来折腾去,姜洛蔫巴了,取名好难,晋春迟怕她真的把自己弄得头疼,便安慰道:“不如叫晋姜吧,取你我二人的姓,方便又亲昵,我看人家很多都是这么做的呢,时下也流行这个。”
晋春迟自己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但她却觉得名字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本身,所以在取名字这件事上,她真的没有自家猫猫那么纠结。
姜洛面露警惕,忙不迭地摆摆手:“本来这样是很好啦,可是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取了,我们猫猫群里有个人经常顶着这个名冒泡呢,崽崽跟他撞名了。”
撞名了?晋春迟眼眸暗了暗,撞名了是不太好……
姜洛小声叨叨:“而且那人好像骗过婚的,觑,自己不行还骗婚,姑娘发现上当了想离婚他还不许,非要姑娘守活寡,导致姑娘把他告了。”
晋春迟严肃道:“那确实不能叫这个名。”
那,该叫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茫然。